章一百七五 见招拆招(1 / 2)

眼看两人斗上法来,座中修士亦不免暗自思量,计较着今日胜负又当如何。

便听席间弟子压了声量道:“虽说这真阳洞天的赵莼素有威名在外,可杭书白杭师兄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两人交手,却不知是谁能更胜一筹了。”

当即就有人驳斥他道:“休要胡说,那赵莼再是厉害,如今也不过才修行了几百个年头,光是在这修为道行上就远不如杭师兄,更不要说杭师兄亦是出自我十八洞天之内,向来不缺顶级功法与上乘法器傍身,赵莼要想与他一斗,显然是高看自己了!”

似这等心高气傲的真传弟子,自不把赵莼从前的一干声名放在眼里,十八洞天内多的是风云榜真婴,取得榜首之人亦不在少数,如今到了真传弟子行列,这些寻常事迹更是不值一提,遑论叫人记住。

不说旁人如何猜测,赵莼对上杭书白时,心中也不曾像往常那般随意。

其身为龙虎榜第六,自当是有其过人之处,似杭书白这等真传,已可谓是通神之下难见敌手,任意放得一个出去,同阶之内大多可以横扫,便更不必说是修为道行还稍逊一筹的弟子了。

杭书白有其倨傲的底气,亦不觉得自己今日会败在赵莼手中,是故气定神闲,只等赵莼如何招架自己,并不在一开始时就豁出全力来斗敌。

这两道湛蓝法光一经出手,须臾间就已迫至赵莼面门,比她从前面对的外化修士又不知要强过多少,此前曾与赵莼交过手的太元弟子萧衮,与这杭书白相比,就可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湛蓝法光宛若惊鸿照影,飘忽间似有若无,以肉眼已是完全不可分辨,饶是赵莼也须小心应对,方才能洞悉此光路径,在其近身之前便起了剑罡护体,又放了两道剑气出来将之给斩了下去。

剑气无形,就只看见这湛蓝色的光华猛地一滞,却在赵莼身前闷头下沉,随后兜起圈子一转,竟不曾被剑气给斩去,而是十分刁钻地与其纠缠起来!

两者皆灵动无比,正是谁也不肯让谁,剑气锋锐刚强,湛蓝法光便矫捷缥缈,即便是被前者拦腰斩断,亦能够在眨眼间聚合一处,如湖上涟漪般恢复完好。

早知杭书白不好对付,赵莼见此便也无多意外,对方既想按兵不动,倒好叫自己先发制人,看他究竟是有几分手段。

赵莼抬起袖来放出真元,湖面上顿时又见水雾腾起,她只一招手来就把两道法光拿在掌中,一瞬间,仿佛是两条异蛇在她手中挣扎不休,顷刻间就要撕开皮肉,直穿筋骨。赵莼目光一闪,丹田异火便翻腾而上,霎时将这法光吞得一干二净,暂且是防下了这一法术。

她目视前方,杭书白自巍然不动,很有一番泰然自若的气势在身,叫观战之人无不心生景仰,愈发觉得此人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赵莼遂轻喝一声,一柄玄黑长剑自身后冲天而起,伴随着直上青霄的剑意,似乎斩开天地也不在话下,须臾间,又是十道剑气分化而来,纵横上下去向十方,结作十方剑阵向下镇压而来,杭书白自逃脱不得,却不容他有所反应就已身在阵中!

见如此,杭书白亦沉下脸色,并不若方才那般轻松写意了。

赵莼在真婴弟子中声望极高,便是她曾以这十方剑阵之法取下了风云盛会的榜首来,有名的弟子,其一身手段神通也大多会流传在外,杭书白既是打定主意要与她相斗,又哪会不在事前做好准备,正因如此,他才格外对此有所提防。

十方剑阵一旦结下,想要破阵而出便几乎没有可能,且困阵之内无处不有剑意存在,说是独属于赵莼的一方小小天地也不为过,是故强行破阵并不可取,就只能逼得对方主动换下手段来了!

杭书白冷冷一笑,身躯之上便起了层层水波纹样,仿若是掷石水中而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随后身影渐渐淡下,如一层飘逸轻微的泡影,似乎随时都会飘飞而去般。他自挥手掐起法诀,四块脂膏一般的玉牌便接连飞出袖袍,齐齐列向周边,当即是牢牢地护住了自身,未叫剑意侵入半分!

赵莼作为结阵之人,又如何会看不出来杭书白与旁人的不同,这般手段一出,其人虽还在剑阵之中,可阵内却完全没了他一点声息,仿佛凭空消失了般,并无法出手将之拿定下来。

她稍作思忖,随即拂袖一挥,便见得剑阵之中陡然现出一道身影,那人面目模糊,持剑受召而来,正是人魂所称的剑仆,因是与赵莼心神相通,此刻无需调令就已纵身向前,起得一剑向杭书白劈头斩下!

立时间,其身前的四道玉牌也起了功用,相互间牵引游移,神光大作,不断将迎面一剑的力道向四周卸去,竟使得剑仆一剑滑落,就此偏向了旁处去。

赵莼目露凝重,心下更把对方抬高了不少,便说天榜第六的杭书白已是各般手段层出不穷,那几个位次在他之上的龙虎楼真传岂不是更加实力了得?

昭衍有真传弟子三千余人,每一人都可谓人中龙凤,能在这当中突出重围,力争龙虎的修士,又哪一个会是简单之辈呢?

倒是平日里交手的绝顶天才还不够多,或又说杭书白这等实力的同阶修士不多,已然是让她久久未曾直面强敌了。

便又使剑仆斩下几剑,皆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