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虽是叱图小队首次出关斩魔,赵莼斟酌之下,却是把目的地定在了无生野近郊之外,与先前她独自前去的那处猎场,尚未足百里之遥。 毕竟叱图所修的兵卫阵术,是为贴合她剑道而来,不重兵卫自身搏杀战斗,而重于辅助统领,故而小队成败,多系于赵莼一人之上,申与奎那句“跟着骁骑得了一身战功”,确非谄媚,而是实言。 不过赵莼认为,因骁骑一人所修兵术,而界定麾下兵卫的能力,怕是太过于固化,她虽借用的是叱图小队成阵后的增益,可队中的兵卫们又并非毫无战力。 若是己身能战,麾下兵卫亦能战,方才是统率的意义所在。 且她仅能在鸣鹿关历练一年,一年期满,就要返回昭衍修行,叱图小队失了骁骑,又将再寻他队,届时是否能再寻得如赵莼一般的剑道修士为骁骑,几率不大。 是以赵莼欲在出关斩魔的行程中,让其同时兼顾搏杀一道,而非只是站于她身后。 此些道理她与燕歌讲过,叱图小队俱都明晓轻重,答应得十分爽快,赵莼这才定下了临近无生野深处的猎场。 “这才练兵多久,可有一月?竟也真敢领着出关去。” 赵莼顾自牵了缰绳,顺着出关的长队缓步行进,周遭有嘈嘈切切私语不断,皆不理会。 叱图小队中人,虽心性沉稳,却不是半分血性也无,闻言不回嘴,只紧了紧缰绳令犀角巨兽偏头重重喘气一声,温热口沫喷了低语的那人一脸,引得对方怒目而视。 自那日赵莼在演武场挑翻了铜刀营多位骁骑,麾下叱图小队的名声,在鸣鹿关中便算是彻底打响了,不过未有实绩,空有顶上骁骑一人镇着,铜刀营将士看待他等,仍是不服更多。 他等自己也清楚,这一行不知多少人盯着,为好为坏,皆难度量。 “启程!” 赵莼挥了手中敕令,身后兵卫心神立时为之一紧,不敢再想其他。 眼前排队出关的队伍已渐渐减少,城门外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朝阳自地平线上升起,晨光一瞬将荒野燃尽,无生野呈现出诡谲但勃发的生机感。 …… “此行中,若非是遇到小地魔,只一般的魔童与尸鬼,我不会出手,尔等可自行斩杀!” 赵莼悠悠坐于犀角巨兽上,道出此话后,叱图小队即高呼一声,分而结队御兽向近处杀去。 骁骑所领的队伍中,为保战功分配合理,骁骑斩魔时若得了麾下兵卫助益,,则兵卫们也会分得部分战功,主队最多,从队其次,而若是骁骑独自所斩,兵卫便不能记功。 反之,兵卫可斩的邪魔尸鬼本就实力低微,骁骑往往是顷刻能能灭一片,战功的归属,自然便独记于兵卫之上。 此也是激励其奋进的一大动力。 不过关外局势瞬息万变,便是骁骑也不敢轻易犯险,是以出关后他等多是凝神看顾麾下,少有令其自行斩魔的。 赵莼敢如此做,自也是仰仗自身实力,她敢说,如今这无生野上,除却地魔出现,旁的种种小地魔,皆非她敌手,且如今还有兵卫布阵增益战力,同对多只小地魔,怕也不再话下。 只是这些狂放之语,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眼前还未出得关外近郊,邪魔少而尸鬼众多,皆附着于人尸、妖尸之上,亦可见无生野生变后,对周遭商队的影响还是极大,好在如今拓了商道,保了往来安定,较先前茫茫一片之景,已好上许多。 赵莼选的那处猎场,素日里也多有实力强悍的小队会前去,途中不止有叱图一支,不过像叱图一般自由畅快的,纵贯浩浩荡荡的数百兽骑,竟是再无第二。 因她将兵卫实力看做次要,麾下二十人中,练气圆满只得燕歌,其下便是初入练气九层的申与奎,至于其他,大多都是练气七层左右。 而同行的小队则十分亮眼,麾下不是练气圆满,就是入得九层已久,遥遥看去,正在行道两旁畅意搏杀的叱图,立时就显出几分良莠不齐来。 八支小队,叱图为其一,另七支中,青武营只占二,剩余五支都身佩铜刀营标识——一把直刃短刀。 及至入了猎场,那形如一支的铜刀营队伍,突地有位骁骑向赵莼咧嘴一笑:“赵骁骑,此处猎场小地魔皆在巢穴之内,游荡尸鬼又少有筑基实力的,可见是咱们麾下兵卫积攒战功一处绝佳妙处啊!” 赵莼转头过去,其眼内争胜之心如熊熊烈火,不可忽视,她便当即知晓了此人之意,顺势答道:“的确如此,如今无生野不如先前安定,鸣鹿关兵卫们凡是出关,必也冒着殒命之险,若有骁骑们看顾,当会安稳许多。何况此处同有我等八位齐在,定是能令他们杀个满意的。” 那日演武场决争,场内不过上千人,铜刀营骁骑亦非都在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