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角包魔童的头颅滚落在地,是为文雅骁骑麾下小队所斩,然而其本身却无太大的喜意。 早在燕歌决定撤离回防之时,叱图斩魔的数目,就已达到八百! 而那时他麾下队伍,还未到六百之数,即便是将剩下六只角包魔童尽数斩下,也毫无追赶的机会。 因留存气力对付邪魔,尸鬼上叱图失了先机,不过得了百余数目,可见入得内围后,他等追赶之力有多大,竟是杀得近七百的邪魔数目,算算实际数量,整个内围中,邪魔为其所斩的,近有半数! 如此强悍的斩敌能力,不可谓不可怖! “恭喜赵骁骑了。” 几乎是一骑绝尘的战绩在前,文雅骁骑饶是再心有不甘,也只得拱手恭贺赵莼得胜,起身后聚拢而来的铜刀营骁骑,面色十分复杂,却也如他一般贺喜,将面上功夫做足。 按理讲,赵莼该道一声承让才是,可在她心中,今日叱图的表现,必是竭尽全力在争,由她这一在旁观战的闲人来显谦逊,便是叱图等人不在意,她自己也不愿随意辱没了他们的努力。 于是笑着回道:“同喜。” 文雅骁骑嘴角抽了抽,不知赵莼这同喜从何而来,如今出言赌斗还败下,他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取了一储物锦囊递来:“今日赌斗的彩头俱在其中,赵骁骑可清点一番。” 她笑意更甚,淡然将锦囊接过,并未查点,毕竟都是在鸣鹿关从军的骁骑,抬头不见低头见,对方当是不敢缺斤少两,折损铜刀营的颜面。 见赵莼接了东西,也不出言讥讽,文雅骁骑抿嘴辞道:“停留关外的期限只得两日,我等尚有它事在身,赌斗既已结束,便不好多作叨扰了,这就告辞离去。” “告辞!”赵莼亦有此念,这场赌斗耽搁时辰颇多,当是越快结束越好,也好叫她令叱图往小地魔巢穴去,一试兵卫阵增益之威! 赌斗一止,八支骁骑小队即四散而离,按往常一般随骁骑去自寻地界斩魔。 燕歌领着众兵卫前来与赵莼会合,他等才经历了一番奋力搏杀,俱是满面潮红,激动不已,又因在众多对手中取了头名,眼中、嘴角,凡是能显露情绪的地方,皆有难以掩去的喜意。 “今日大展风姿,初显威名,往后鸣鹿关诸多骁骑队伍,叱图当有一席之地了。”赵莼见他等过来,扬了扬手中锦囊,亦有笑意。 “多亏骁骑指点,我等方能习得这超乎寻常的兵卫阵来,不敢居功!”申与奎双手向前一揖,虽有谦卑含在眼中,举止却是豪迈。 此言一出,燕歌随身后众兵卫尽皆颔首,无不赞同。 “我只起意谋事,旧阵得以革新,还得是你们勤修不辍之功,不必谦辞,”赵莼指尖轻点锦囊上的玄纹,旋即将其收好,正色道,“猎场之中危机处处,不宜在此处划分宝物归属,可等折返关口之后,再分不迟。” 她随意取来,就是笼鱼一只,可见家底丰厚,叱图兵卫自不忧心赵莼会吞去彩头,皆都信服颔首,不再多言。 “且将心境平复,随我去剿邪魔巢穴!” 赵莼独行于阵外,身后兵卫紧随其后,排列成速行小阵,霎时爆出疾风之势,向前助力于骁骑身上。 她只觉犀角巨兽骤腾起如风,蹄下忽地轻灵起来,分明是骑行,却有往日御剑之感。 果真快极! 而后遇巢穴数处,叱图成强杀小阵,赵莼起手御出真气,那赤金大手较往日更为凝实壮大,悍然拍下时,惊天动地引四方震颤,猎场中的骁骑队伍无不惊讶视来。 只见掌下土包四五个,俱被碾为平地,重拳锤下,一时逼出双角小地魔数只。 它等突出地表后,即向赵莼即其身后兵卫扑杀而去! 然而有强杀阵增益,赵莼战力当较先前强盛许多,两指一挥,身后八剑御分,向前破空围剿,剑气激荡之下,邪魔血肉并骨齐齐碎裂,只见血雾重重,再无之前几道凶残身影! 此才是第一重“风动草堰,山鸣谷应”,她含笑牵引缰绳改向,感叹若得第三重境界去,能在关外积攒的战功,当是海量! 这一行共两日,赵莼几乎杀尽猎场内全数邪魔,便是筑基圆满战力者,也难是一合之敌。 杀得多,自然战功也多,及至领兵折返时,她感命符之内,战功计数赫然达到四百五十三点! 须知从前数回出关,不过共攒下不到两百点战功,照此下去,她往日对这一年历练的估量,倒是轻看了。 不过赵莼实为仙宗弟子,较叱图兵卫们归属于军营不同,两者战功虽是同称,却不是同一含义。军营之中对将士战功的计量有异,赵莼不晓其中细则,但见麾下兵卫面上,均有满足之喜色,便不难明白他们也收益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