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两百一八 鸣鹿何方(1 / 2)

赵莼与戚云容足足在关外滞留五日,腰间法镜俱已法光黯淡,可见灵能黯淡。

如此情况下,回来时面上倒不见半分异色,载丰与崔少宥眼神一对,皆在心中暗道仙门手段高明。

两人将戚云容迎入帐内细谈,赵莼递交上小瓶与纳贝后再无它事,且又刚突破剑罡境不久,尚静修一段时日,便拱手告退,向青武营驻地行去。

另五位旗门已在三日前照约定领兵返回关口,随行骁骑并无伤损,带回之物都已上交保留在人傀手中,虽未如赵莼二人一般深入至魔城外围,但也算终有所得。

仇仪君喜怒哀乐俱显露在面容上,闻赵莼安全回来,不由带了几分喜意,引她入帐道:“这几日一直没有你与戚将军的消息,我等都悬着心在,且进来说话!”

赵莼略与她寒暄几句,入帐后发现青武营几位旗门都在座上,主座上的尉迟靖上身微微弓起,见她安然无虞地走进,两肩才微微松下。

委实说,帐中诸位旗门,赵莼唯与仇仪君有所往来,其余人皆只得几回照面,自不算亲厚。

尉迟靖有此作态,一是身为统管青武营者,对麾下将士应有照拂之责,二是赵莼当日是随在戚云容身侧,两人若有伤损,必是无生野情形紧迫,或可威胁鸣鹿安危。

是以他神情端肃,出声问道:“你与戚将军一同入内,可在瘴雾之中看见何物?”

赵莼定声将邪魔身怀邪异血液等异事道出,诸位旗门都已知晓这般事情,并不惊讶,只等赵莼渐渐讲到邪魔筑墙起城之事时,面色哗然大变。

“你可确定那处已有城镇之貌?”这几人中,最镇定敏锐者当属沈恢,他蹙眉向赵莼看来,眼中神光却并不在她身上,不知想到何处去了。

而赵莼忆起所看之景,笃定道:“毒土垒砌城墙,内有低矮屋舍,门窗、棚顶俱在,并不见寻常巢穴,魔童聚集嬉戏玩闹,且还有邪魔结队巡逻,更往里进,可见地魔乃至大地魔躺坐休憩,业已成就城镇社会之景!”

边关将士皆知,魔童之后,邪魔多是独来独往,受天性所驱,将会敌视胞族,便是有高等邪魔聚集统率它等,也不过是简单地奴役驱使,唯有在血脉强盛的邪魔部族中,才会筑起高墙,修建魔城。

然而那也是因部族中有先祖坐镇,亦或是供奉有先祖遗物,能加速成长,才使得邪魔们隐下敌视之心,聚成部族。

无生野地处极西,自上古时期起,邪魔势力就最为薄弱,不曾诞育过血脉强盛的邪魔先祖,自然也没有部族产生。

如今却被告知荒野深处始有魔城建立,沈恢连同其余旗门的脸色,已是由青转白,默然长久不得语。

“瘴雾中原已有如此景象……”尉迟靖置于桌案上的双拳紧紧捏起,胸中荡起惊涛骇浪,额上青筋爆出,强压下忧患对赵莼道,“你这一行也甚为辛苦,此些消息我当会与骁骑商量,先回帐中休息罢!”

赵莼微将眼神敛下,暗道鸣鹿将来景况怕是不佳,只是不知军中会如何决定,究竟是去是留,于是暗叹一声,拱手告退,返回到营帐中。

……

青武营驻地,小演武场内。

罡风无形,须臾间横贯战台,对战傀儡只轻轻动了动小臂,瞬时就被袭来的剑罡贯穿出一处针芒大小的细洞,若凝神细观,必是难以发现!

台下白须老者在台上负剑修士两指并起挥出之时,粗糙大掌不由将长须紧握,片刻后见傀儡无事,才微微松下口气。

赵莼从战台上跃下,凌厉气势为之一散,笑对他道:“钱老何必紧张,我昨日既已承诺过您,再不会伤损对战傀儡,当不会出尔反尔才是。”

而被称为钱老的白须老人砸了咂嘴,奔向台上去将傀儡细细看过,除小臂处一点痕迹外,的确是未有伤损,于是抿嘴道:“你早如此,我怎会如此紧张。”

他初次听闻赵莼的名讳,还是在器具司几个嘴碎的兵卫口中,讲道是安平卫来了为极厉害的骁骑,杀邪魔如饮水一般轻易,后来赵莼又因演武场决争之事名声大振,他便不觉生了好奇之心。

不想首次见面,还是器具司中兵卫来报,小演武场的对战傀儡折损尤为严重,害得他几日不得空闲,日夜不辍炼制傀儡补足,饶是如此还填不上空缺,气愤之下亲自往小演武场去,正巧就看见赵莼掌下罡风一轰,他辛苦炼制的傀儡霎时就化为齑粉飘散。

好哇,原来这就是那几个兵卫口中,寻不到傀儡“尸身”的缘故!

赵莼见人找上门来,倒是并不躲避推卸,言辞恳切奉上几类珍稀灵材,权当这几日毁坏傀儡的赔付,令他心中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按在喉间不得出,气得面色涨红。

好在正如她所说,眼下是初初突破之故,掌握度不够,所以才造成傀儡伤亡惨重,往后会逐渐改善,钱老这才重回器具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