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四八 新旧之法(1 / 2)

赵莼这数年来虽是重于剑道修行,但对修为境界并未生有懈怠之心。

故而境界之上的修行,仅是速度放缓,却不曾停驻,时至天剑台论剑那日,她丹田内道基早已圆融,破入凝元大圆满只是早晚之事,偏又正好借百里江照破除心魔一事进入顿无状态,便水到渠成有了突破的机会。

如今剑道境界在第二重求败业已稳固,就应当改念到境界修行之上,不然两者不平,偏颇成了瘸子,一样走不远路。

她笃定心神,散了种种杂念。

秋剪影的确是非除不可,但必不能因此生出烦闷急躁之心。

急则生乱,若突破成为心中执念,反不能成事。

念此,赵莼双手自两膝收起,足下使力,即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她修行所在的院落,位于无溟天府西南处,周遭引了潺潺流水淌过,草木花鸟布置得尤为雅致,又因是掌门洞府的缘故,弟子与侍者不敢轻易走动往来,故而极为清静,加之布设了重重小阵,便越发适合清修起来。

赵莼是近年来才至无溟天府修行的弟子,从前此处居住的是关博衍,待他点化道种返回主宗后,这地方便彻底没了人。

施相元身领掌门之责,又要监管人族三州,实际上少有清闲时刻,也经常不在洞府之中。且主宗弟子下界监管宗门,往往以两百年左右为期限,这对于外化尊者悠长的寿命而言,只能说是沧海一粟,是以他们不会在下界内广收门徒,除非是像关博衍、裴白忆这类天资奇绝者,方才会使他们为之破例。

所以施相元门下亲传,就只得关博衍一人,至于座下弟子、记名弟子等,虽是有过几个,却也只是听其教诲,为其门人,数目算不上多。

如今在打理无溟天府的,便是这些不大紧要的弟子。

赵莼方从院落走出,就正好与金守善撞了个正着。

他作为施相元新收的座下童子,有着数千年阅历,所塑身躯又是从前洞府灵树,对无溟天府上下了解便因此深刻许多,近年来在此中协助弟子们管理事务,颇有几分手段。

“剑君出来了!”金守善语气有几分惊讶,毕竟距赵莼入定闭关才没过多久,“可是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的?”

“哪敢吩咐道友。”赵莼与他客气一句,心中微微一动,上前问道,“不知道友现在可得空?”

金守善面上霎时染上疑色,思索片刻即道:“才得了孟前辈嘱咐,要去百务居请阵修来修缮西北角的聚灵阵法,”他顿了顿,像是在心中有所斟酌,后又开口道,“不算什么急事,剑君若有事相商,贫道传讯托人前去也是一样的。”

语罢,他手上掐了个法诀,即见一道遁光从指间飞出,下刻便含笑道:“贫道已托人行事,剑君但说无妨。”

态度很是和气,却并不低微。

想来也是,金守善自上界以来,忽闻强者云集,分玄修士在此中不过尔尔,且又在施相元手下办事,自要改了先前养尊处优的大妖姿态,然而又因有过数千年阅历,纵使久困于一隅之地,也不会似寻常人般露出谄媚之容,甘于低下。

谷粨赵莼心中了然,知晓今日是自己有求于人,便更为温和地迎了他进去。

待两人入坐后,才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

“剑君是想询问突破分玄之法?”金守善双唇抿起,显然是陷入思索之中。

赵莼却不置可否,直言道:“仙宗功法上乘,突破分玄并非什么难事,在下想问的,是三种分玄异光。”

原来如此。

金守善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在下出身小千世界,那小界与河堰相似,天路亦是断碎许久,当中修士修行到分玄境界便到了尽头。”赵莼一面回忆横云世界中的旧事,一面想着博闻楼诸多记载,“也是上界以来,在下方才知晓,所谓三种异光,在重霄中又被称为旧式分玄之法。

“今日各派弟子所采用的,却是有上中下三品之分的新法,许是在下那方小界失落得过于久远,未能跟上此些法门的革新,便因此想来请教道友一番,看河堰世界中有何种方式,道友又有无想法?”

金守善机缘巧合之下,已过足足八千余寿数,就算将重霄世界中的分玄修士全部拉上,对此境界的了解也不及他一人,故而问他也是最为合适的。

果然,他微微颔首,对自身修行亦是颇为自信:“贫道虽修为境界浅显,但数千载来困于分玄,诸多细处确已琢磨深刻,剑君要问,贫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赵莼露了倾听之态,金守善也不敢过于自恃,立刻开口道:“不瞒剑君,贫道在上界之后,亦是翻阅典籍无数,发觉许多修行道路与小界相比,早已有所变革,不敢大多都是大同小异,像剑君那方小界一般,还沿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