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九 焉能服众(1 / 2)

既入仙人之境,个中高下便要看大道高低,这五位仙人虽资历甚过于秦异疏,可若论起道法来,委实还是有些不如,便客气着迎了秦异疏在左下次座落了位置。

而待秦异疏落座后,天外霞光微现,又是一段钟磬声响来,些许云雾开始荡散,从中露了个鼻直口方,眉眼清远的少年来,他步履从容,入殿后便先与众仙见礼,点头道:“得逢掌门相召,本欲先行一步,却不想恩师他老人家有破关出山之兆,便先遣了弟子过去,耽误下些许时辰来,与诸位赔罪了!”

不过蝇头小事,几位仙人并不在意于此,等听了少年开口,才微微讶异道:“原是茅仙人出关了。”

心道,这寰垣一事果真紧要,便连茅仙人都给惊动了。

而那少年既是茅仙人的弟子,身份便也明朗起来,他正是菩沱洞天主人,昭衍十八仙之一的韩叙正。

“恩师已移步向元渡洞天,正为商讨寰垣一事而来,想是不久就要到了。”韩叙正略一颔首,在右下次座前驻足,见正对之人乃是秦异疏,遂含笑示意,目光在左下首座顿了一会儿,问道,“今日温仙人也来?”

秦异疏点头:“温仙人已渡三回散仙劫,距下一重劫雷还有千余年岁月,言这寰垣之事关乎广大,说是不可不来。”

话音方落,便有一蛾眉皓齿,杏眼桃腮的女子启唇道:“虽说还有千余年时间,可散仙劫到底艰险无比,当年弃劫毁道的几位仙人,如今都还在山外山中清修,以避尘杂之害。温仙人该小心些才是。”

韩叙正轻嗯一声,不无赞同之意。

“无妨,掌门仙人多年游历在外,已为我寻来上好的避劫之物,想来下一重散仙劫应当无事,”谈话间,温隋已是眼含笑意地走了进来,又向众仙颔首道,“劳诸位挂念了。”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纷纷向其见礼。

便听她道:“茅仙人久未出山,如今前来元渡洞天,正与掌门仙人论事,我等不如先落座歇息,以候他二人些许时辰。”

“正该如此。”众仙接连应声,招手间,立时就有面容端正的童子奉着香茶瓜果而来,亦不敢在此处久留,待放下手中之物后,个个皆乖觉退下。

仙人间偶有小聚,却也不会时常见面,如今逢掌门传唤,才有暇相聚于此,便听方才开口的女子笑道:“听闻亥清前些日子才从曜日岛归来,不知又为她那弟子寻了什么好东西,我辈修行数万载,亦甚少见得如此疼爱徒弟的师长,每每听座下弟子说起,便总有些脸热。”

她正对的也是一女子,只瞧上去更年长些岁数,气度典雅,面如银盘,有宝相庄严的神佛之态。

“张师妹怎能妄自菲薄,”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你对弟子何不是用心良苦,只是蓬渊洞天下的弟子早已成才,叫你无须如亥清那般时时挂念着罢了。”

“朱师姐说的是。”提起门中弟子,张蕴面上亦有些光彩,她座下弟子虽仅得两人,却也算实力不凡,只盼着当中能再出一位源至期仙人,如夔门洞天与菩沱洞天般,作师徒两仙人之景。

朱妙昀提到赵莼,继又想起近日门中流传的一事来,看向温隋问道:“听门中弟子说,亥清那徒儿为突破真婴,便借了元渡洞天内一口灵穴来用。此事,会否有些不够稳妥?”

未等温隋回答,朱妙昀身旁一方颌直鼻,蓄有三寸青须的威严男子已皱了眉头,他向温隋略一颔首,开口道:“因斩天一事,掌门仙人对亥清或多有愧疚之念,许多事情只若她来求,便无有不应,这本是太衍九玄一脉的私事,不容我等置喙,可灵穴珍贵,那弟子又资历浅薄,少有功绩,贸然赐下只怕不能服众,

“如今宗门上下皆在议论此事,还得要掌门给个真章,方可压下一众弟子心中不平。”

他说话不见遮掩,语中锋芒又直指亥清行事偏颇无度,众人听了便都微微变了脸色,只抬眼去打量温隋,见她轻轻一笑,摇头道:

“陆仙人所言甚是,只有一处不真,”温隋微微敛了笑意,肃容道,“掌门仙人为一宗之主,行事向来公允,亥清虽为我二人同门师妹,可但若涉及宗门,掌门亦从未有过偏颇,此回赐下灵穴,也非是亥清求来,实是寰垣一事中,那弟子能记一功,又念她突破在即,掌门方才做此决定。”

陆望闻言一愣,倒不想赐下灵穴是封时竟的主意,心中虽不敢质疑掌门的举措,可又想到赵莼修为浅薄,就算参与到寰垣之事内,定也不能说她居功甚伟,此事当为封时竟一手布局,赵莼实是因恰巧生于那处中千世界,才有这功绩积下。

他略沉了脸色,有些不悦道:“便是如此,亥清那弟子的资历也远远不够,掌门仙人何不另取宝物赐下,要知那魔劫中还有其它弟子在,如今却只她一人得了灵穴嘉赏,还是太过显眼了些。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