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七 一双 中(1 / 2)

果不其然,自那金弧打落之处,迅速就窜出一道身影来,周、张二人定睛一看,那女子杏眼朱唇,面貌生得甚是妍丽,行为举止更见弱柳扶风之态,此刻匆匆将金弧避去,倒也不见任何狼狈,反是噙着笑睨向二人,启唇道:「两位道友却是心急,不肯叫小女子好生打扮一番,就唤出见客来了。」

「嘁!」周卧云眉头一皱,观见对方身上柔柔一阵古怪邪气,心头更是不大舒坦,冷喝道,「你这邪魔外道,与我二人是哪门子的道友,上回失手叫你逃脱,这次我定要取下你项上人头来!」

说罢,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便怒起手中长剑,向彼处一振!

她自拜入昭衍后,修的便是正统道门功法,为门内七书六经《长渊碧虚书之下,《清源行气诀是也。如今挥剑后,真元即如水化雾,在周遭湿腾腾一片,伴着那刚柔并济的剑法,更添几分虚幻迷踪之意。

那邪修女子显然是见识过周卧云的厉害,当下眼珠转动,却是勾唇轻笑,将袭来水雾化散,细眉扬起道:「前头还说妹妹急躁了些,如今可不就是了,小女子自知比不了你们二人,今朝前来,当也不是独自一人。」

话音方落,便见一道赤红玄光疾射而来,那物似也为一道金环,只是模样与张执所用的五雷定祟环不同,此刻朝着周卧云手中法剑罩来,自近了身,即叫两人察觉到一股极强的禁锁之感。

缚剑环!

对方手中竟有此物!

似是瞧出周、张二人眼中惊愕,那邪修女子忽地抚掌大笑起来,柔声道:「正是为着妹妹你而准备,怎么样,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这缚剑环穷追不舍,不管周卧云怎样去避它,都还是绕不过此物的锁缚,叫周身剑气困在方圆三尺,难以破出!

归根结底,她剑道境界还停留在第三境剑气,无法与赵莼、裴白忆这等剑意在身的剑修相比,遇上那缚剑环自然是束手无策,只能常是种种蛮力破局之法,可惜终不得成。

张执见状,目光霎时凝重几分,视线落于那缚剑环之上,心中却在暗忖,那催动此环的邪修,为何不曾被五雷定祟环发现?

然而下刻,他便知道这当中的缘由了。

只见那邪修女子身侧,隐隐又有一道人影走出,这人身量倒不算高,脖颈却是粗壮,显得颇为虎背熊腰,而双目炯炯有神,印堂之处饱蕴精光,可见也是一位道行精深的修士。

却不知为何,这人打量周、张二人之时,神情中又藏了几分心虚之感,目光闪闪躲躲。

「若我不曾瞧错,阁下只怕是我道门中人吧!」张执心潮翻涌,观见这人身上邪祟不多,明显是修习了正统功法,才养就一身清正气息,出声诘问之际,心头却是早早积下一个念想来。

那男子眼神一躲,当下并未回答张执之问,身旁的邪修女子瞧出他心中迟疑,却又哼哼一笑,道:「此乃庄文鹏庄道友,乃是正道符清派门下高徒,一身实力可是颇为不凡呢!」

她这番表明身份,便算是将男子所有后路都尽数斩断,只见庄文鹏眼神一定,神情里的几分心虚霎时就消失不见。

而张执闻言,亦是怒气横生,瞧那庄文鹏的目光里,顿就带上几分轻蔑之意。

不过压下这分怒气之后,他又沉下心思,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那庄文鹏所在的符清派并非什么小门小派,恰恰相反,此还正是能与望心谷等宗门齐名的一流大宗,便在这等宗门里都出现了倒戈邪魔的叛徒,那等势力更加微小的宗门,亦不知道会成个什么光景。

如此这般,怎能不叫他忧心呢?

思来想去,若庄文鹏出身于符清派,这缚剑环的来路倒也能够解释了。张执冷冷一哼

,却不愿多费口舌劝其回头是岸,当即御出一把两寸余长的翠色琵琶扇,向那法扇呼出清气一口,下刻便见法扇暴涨至七八丈长短,在山岭内卷起罡风阵阵,叫庄文鹏与那邪修女子都不由眯起双眼来。

「庄道友,眼下那周小妮子已然被你缚住,只是这张执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可有把握斩下他们二人来?」邪修女子险些被这两人夺了性命,如今见张执显威,自有些心头发憷,意念动摇。

庄文鹏瞥她一眼,虽已投靠于邪修阵营,可与邪魔外道修士交往之际,实也提不起什么友善心思来,便只冷声道:「虞姑娘放心,庄某自有妙策在身。」

说罢便咬破指腹,在空中虚虚一划,两人面前即凝出一道土黄屏障,牢牢把那罡风阻却,又见庄文鹏口中念念有词,四面忽腾起黄沙百丈高,在这跃明丘中如瘴如雾, 几乎叫人寸步难行。

而跃明丘本就草木不多,山岭内砾石处处,此番更是以地势添了庄文鹏手段的威力,只数息间,那沙雾中就有游龙之相,天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