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宝刚来了北都，便彻底消失了。”韩昀抬手挠了挠头，对电话里的楚怡说道。

“如今还有人是警方找不到的？”楚怡疑惑。

“找肯定是能够找到，只是需要时间，可是现在我们需要争分夺秒。”韩昀轻叹口气：“他手机扔在了学校，并没有用身份信息消费过，亦或是住过旅店。”

“看来一个人若是想要消失，还是能够消失的。”楚怡说：“今早有两名北都警察来找了我，特意过来又了解了一下情况，还去了案发现场查看。他们说楼内监控被木马侵入，就是周顾死的那晚，他进来时监控记录了，随后有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监控是空白的。”

“想也是，监控若是记录了下来，凶手很快便会被抓住。”韩昀皱眉，再次想了想孔翠的案子，于是视线再次瞟向了叶子眉放在角落的箱子。公寓唯一的视频是没有被破坏的，并且记录下了李铁云离开，以及叶子眉上楼发现孔翠死亡。

可是却没记录下凶手，现在韩昀猜测凶手很可能在楼内，可是蒋春把楼内住户信息里里外外筛查了数遍，也没找到可疑人。

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并不是在凶杀案件发生前后进入或离开公寓的？“就先聊到这儿吧。”韩昀这样想着，对电话里的楚怡说了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他将箱子重新拎起，将里面的衣物全部倒在床上，然后将空箱子立起，绕着箱子看了看。韩昀记起命案发生时，箱子是放在角落的，因那时并未对叶子眉起疑，所以也并未搜查这个房间。难道……当时凶手就在这个房间内？

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公寓，一眼就能看见全貌，要说能藏下一个人。柜子可以，但风险太大，保不准会有警察打开查看，事实上蒋春当时还真打开过柜子。

韩昀这样想着，将手机扔到一旁，然后脱掉外套，尝试着自己钻进皮箱子里并将拉锁拉上。这行李箱并不是特别大，但赵宝刚的身高跟韩昀应差不多，包括体型。他若是能成功，那赵宝刚肯定也能。韩昀相对笨拙地尝试了一次，结果拉锁还没拉上，箱子便倒了。

第二次尝试，他将箱子靠墙，抵住另一面，蹲下身，将整个身子尽量蜷缩进箱子，然后一点一点尝试，不断调整手臂。仅尝试两次，韩昀便成功将自己困在了旅行箱里。

如果是经过多次尝试的话，应会更流畅轻松。只是让韩昀不敢想象的是，孔翠命案发生，凶手竟然如此之近。而且当天从叶子眉报案，到警察过来问话，前前后后大概持续了数个小时，难道凶手就一直将自己困在这皮箱子里？

四周黑暗，因身体蜷缩着，呼吸也变得困难。可此时韩昀是可以弄出些动静大口呼吸的，但那晚凶手却不能，他只要弄出哪怕一丁点声音出来，房间内的警察便会立马察觉。三分钟不到，韩昀已经开始感觉手脚发麻了，但他没有马上打开皮箱子的意思。

孔翠死亡当晚，虽然警察在公寓忙活了数个时辰，但跟报案人叶子眉的问话却没那么久。大概又过了三分钟，韩昀感觉自己五脏拧成了一股团，极为不舒服，他这才伸手将拉锁拉开，从皮箱子里出来靠在衣柜旁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这时他又看向了床下。床下也是空的，韩昀翻身躺在地上，蹭着钻了进去。凶手的第一选择肯定是皮箱，但只要不是死人，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在皮箱里困太久，韩昀最多十分钟不到，但若是经过训练、适应，困上半个钟头，或是更久时间应不成问题。

若按照叶子眉报警，到韩昀进入公寓询问，这个时间差不多不到两个时辰，在之后凶手便可以从箱子里出来，钻到床底稍微放松一下。但凶手只要走正门，便能够被监控拍下。韩昀从床底出来，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来到窗户边。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也并非没可能，只是窗户安了纱窗，以及铁栏杆，估计是以防小偷爬墙上来盗取东西？纱窗可以打开，但从铁栏杆钻出去的可能性不大，缝隙不够，除非是极瘦之人，所以凶手的逃跑路线只能是正门。韩昀这样想着拿起手机放进兜里，然后跑去了门卫室。

门卫室那个大爷也在，韩昀让其打开监控室，然后走了进去找孔翠被害案发之前几日，以及之后的录像。警察拷贝走了一份，这里还留有一份，韩昀坐在椅子上，门卫大爷站在旁边抽着烟。“能不能给我一根？”韩昀若有所思地说。

大爷从兜里拿出烟递过来一根，然后抬手帮着韩昀点燃。韩昀抽了口，马上呛地咳嗽了两声。剩下的烟他掐在两指间没在抽，而是仔仔细细地看着监控，任何时段都不放过，只要有人进入。门卫大爷帮忙分析着那些是公寓的人，那些是眼生的外人。

韩昀从孔翠被杀前五日开始查看，他觉得凶手不可能跟叶子眉在房间里呆太久的时间。查到案发前第二日时，韩昀发现了一件事，于是他赶紧将视频暂停，用手机拍摄下来，紧接着又往前找了找说道：“这两人不是同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