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风声越来越大,远方似有黑云遮天,绿草山地上被阴影笼罩,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向雾山弟子。 不仅有大虫,还有无数的尸镰汇聚如乌云般向他们飞来。 几十位团长二话不说,转身一路狂飚,根本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生死攸关,雾山弟子把刚刚猎取的材料一扔,跟着那些团长就开始跑。 “都冷静……一帮蠢货,逃跑根本就是找死。”傅青夏气得扔下工兵铲。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雾山团,转眼成了无头苍蝇,傅青夏的命令根本没人听进去。 “姐,快点吧。”傅心远双手如飞,一铲铲掘开泥土,才几息工夫就挖了半丈深。 同样在刨地的还有方鸿煊与另外四名雾山弟子,除此之外全跑了。 虫云很快将傅青夏几人藏身的洞穴淹没,尸镰大军则继续前进,不足一刻钟,乌云压顶的压迫力就降临在逃跑的众人心头。 脚下大地没入黑暗,狂躁的虫鸣声就在耳旁! 这些团长与雾山弟子面具下都露出绝望的表情。 便在这时,跑在前面的老梁发现了什么,惊道:“小心,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另一位团长察觉后,刚刚惊呼一声:“好快!”一道身影就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一跃而起,照着扑向一名雾山弟子的赤镰如剑芒般刺了过去,刹那,这头庞大下扑的赤镰头颅便爆出了血浆。 来着一刻不停,从暴毙的赤镰头上飞快冲向另一头下扑的赤镰,在这头赤镰镰爪即将要收购两名雾山弟子性命前,手中快若奔雷的剑已经斩在赤镰身上,却是没用剑刃,而是用厚重的剑身狠狠一拍,赤镰受此重力,右边背甲猛然爆裂,血浆四射。 赤镰身体一歪,挥出的镰爪削在两名雾山弟子后方的地面上,掀飞大片泥土。 这边才刚刚救下两人,另一边又有赤镰扑下。 见此情景,来者甩手将厚重的长剑掷出,闪电般的刺入下扑的赤镰头颅上,却无法一次击杀,然而此人似乎用了什么办法,好似与剑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线链接,脚下无需借力,身体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飞回剑旁,单臂握住剑柄,真气灌入剑身,一道三丈长的实质剑芒突然从赤镰下方破壳而出,这头赤镰也瞬间暴毙,尸体重重的摔在地上,炸飞大片尘土。 此时逃跑的众人才看清,从赤镰尸体上下来的是一个人! 虽然身披套甲看不到面孔,但依然被所有雾山弟子认出来了,因为她只有一臂。 “是二师傅!” “二师傅来救我们啦!” 无视了众弟子的欢呼,孤清拔出镇山剑,仰头凝视虫云。 仅仅看了片刻,突然在虫云中落下一头庞大的瘦长尸镰,身长三丈,镰爪细如竹竿,若是有口器,跟蚊子倒是极像。 说来也奇怪,这头尸镰坠地后,虫云是一哄而散,转眼恢复晴天。 许多逃跑的团长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也才敢停下来回头看一眼,便见三头巨大的赤镰尸体中,还有一头从未见过大虫,像饿瘦的大尸镰。 在大尸镰身上居然还坐着一个没穿套甲的少年。 众团长竟无一人认识。 可怜的张天流真是传说无处不在,偏偏少有认识他的。 张天流没往这方面想过,他跃下大尸镰,走向那群发呆的弟子,待孤清跟到他身边,他问:“人齐了吗。” 孤清摇头。 张天流放眼一扫,随后道:“那再等等。” 很快,傅青夏六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摘下面具与众弟子站在一起。 他们感觉到了! 这一次恐怕要被训! 张天流冷眼扫视他们道:“打有准备的仗知道什么意思吗,不是训练,不是研究弱点,更不是粮草装备,这些都是应该,是必须,你们要准备的是在执行任务中,任何安全情况下也具备危机意识,有埋伏地点没有逃跑路线,就是欠缺考虑,危机一来一哄而散更是毫无纪律,你们是一个团,认为自己牛逼的直接出来单干我很欢迎,但想留在雾山团里你就要记住临危不乱。傅青夏你是怎么给大家打的鸡血?有效的指挥也需要大家听得进去懂吗?” 孤清在张天流耳边嘀咕两声,张天流愣了愣,扶额片刻道:“能耐啊,我不管你怎么玩,如有下次雾山团解散。” 张天流沉着脸走了。 孤清看着一众弟子失望的脸色,考虑了很久才开口道:“回去,现在的你们攻不下崖城。” 散人的喷让大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二师傅这番话更让人难受! 雾山团惆怅而归,连材料也不要了。 五头赤镰,一头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