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上人的手上,也有不少的人手,可以随时传递消息,并执行任务。
顾书浔让风轻来云崖馆,就是让他找云崖上人。
他要云崖上人在短时间内,想办法将夏倾歌的消息散播出去,尤其是夏倾歌病了的事,一定要说。
顾书浔了解过夏倾歌和夜天绝之间的关系,他知道夜天绝很在乎夏倾歌。
这虽是浣月,不比天陵。
但是,顾书浔相信,他能在这开云崖馆,夜天绝就未必没有自己的势力在这。只要夏倾歌的消息传出去,想来用不了多久,夜天绝人就能接到消息,然后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将信息传送给夜天绝。
同时,顾书浔也交代风轻做了另外的准备。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风轻亲笔修书两封,将夏倾歌的具体状况,以急信的方式,分别传往战王府和安乐侯府。
风轻听从顾书浔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
先去云崖馆将这件事办妥,同时,他也派了云崖馆的人,去采购司徒新月所要的药材。
一切进行顺利。
云崖上人的能力不容小觑,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而且他安排的巧妙,用的人更是稳妥,即便有人会去查信息来源,也查不到云崖馆的身上,更不会牵累到顾书浔。
事情过去之后,他依旧可以开茶馆做任务,不会出现疏漏。
之前,冥七听了夏倾歌的吩咐,赶往风陵渡。
可自从知道夏倾歌被带往浣月之后,冥七一边听从安排,继续让人在风陵渡布局埋伏,一边亲自带了十来个高手,赶往浣月。
因着比夏倾歌和司徒新月晚启程,所以冥七的脚程要落后不少。
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在冥七到达府城的一个时辰后,他的人就打探到了夏倾歌的消息。
大约知道了夏倾歌的位置,也知道了夏倾歌病了,冥七不敢耽搁,他直接将夏倾歌的消息,通过幽冥山庄的传信系统,传送给了夜天绝。夏倾歌重病,这不是小事,他不敢瞒着。
将消息传出去之后,冥七也不敢耽搁,他乔装改扮,准备去夏倾歌和司徒新月落脚的地方转转。
夏倾歌重病,不能赶路,所以应该还在破庙附近。
冥七想去看看。
至少,他要看到夏倾歌平安。
……
破庙。
风轻办好了事之后,便带着云崖馆的人采买的药材,快速赶回了破庙。
彼时,夏倾歌已经醒了,只是身子依旧很虚弱,高热稍稍退了几分,却并没有完全退下来。她依偎着破庙的柱子,以此做支撑,整个身子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软的一塌糊涂。整个人都是蔫蔫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夏倾歌那模样,司徒新月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高兴夏倾歌能醒,却也烦恼于她还是病恹恹的。
见到风轻回来,司徒新月快速迎出去,她将药材都拿过来,挑挑拣拣了一番之后,便在破庙外面开始给夏倾歌熬药。借着这个机会,风鹤趁机到夏倾歌身边,嘴上说着要为她诊脉,可实际上,他背对着破庙门口,挡住外面司徒新月视线,拉着夏倾歌的手,在她的手上写字。
风鹤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说了顾书浔认出了她,并且愿意帮她。
之后,风鹤又询问该如何治疗。
这样的关怀问候,于夏倾歌来说,是种难得的慰藉。
她和顾书浔并没有什么交集,细细的算起来,不过是在皇上寿宴之时,匆匆的见过一眼而已。昨夜里,她还不停的算计顾书浔,想要利用他生事,给司徒新月找麻烦。可现在,顾书浔却这么大方的派人帮她……
说心里没有一点动容,那是假的。
夏倾歌看着风鹤,缓缓勾唇。
只听她低声呢喃,“不用为我费心了,我也是个医者,我的身子我心里最清楚。每况愈下,日渐虚弱,不断晕厥,高热难退,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这都是宿命,人哪控制的了?就这样吧……天要亡我,我认命。”
因为虚弱,夏倾歌的声音很轻。
但夏倾歌很清楚,依照司徒新月的功力,她若是想听,就一定听得见。
所以,夏倾歌将故意将话说得颓废,乍一听上去,似乎生无可恋,了无希望,是一种对宿命的投降认输,可是,配上风鹤刚刚问的话,风鹤自然能得到另外一种答案。
他的心里满是了然。
风鹤微微点头,他叹息着开口,“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别放弃,总归会好的。”
说完,风鹤便起身出了破庙。
顾书浔去了破庙后面的山坡喂马,风鹤知道,那是在等他,所以一出破庙,他就寻了个由头,直接去了后山坡。
司徒新月忙着熬药,自然不会多管他。
后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