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倾歌的问话,鬼医尊使也不隐瞒什么。
沉沉的叹息了一声,之后,鬼医尊使将自己的发现和心里的担忧,全都当着夜天绝和夏倾歌的面说了。
这些事,他们总归是要知道的。
也许听了这话一时半刻会有些担忧忐忑,可是从长远来看,早些知道,早做打算,这对于他们是有利的。
未知的确让人恐惧,可时间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治愈这种恐惧。
而且,时间还能给他们机会。
鬼医尊使的话,一字一句,夏倾歌都听得很认真。当她知道夜天绝的气海里又出现屏障时,她心里乱糟糟。她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夜天绝初次进阶帝者时候都模样。
那么凶险,那么惨烈……
夏倾歌承认,那次的进阶于夜天绝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收获,就连刚刚的进阶也是。
可是,一想到夜天绝受的罪,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夏倾歌脸色不大好看,夜天绝看着也心疼,他也不等夏倾歌说什么,便直打横抱着她,带着她去椅子上坐下了。
大手紧紧的拉着夏倾歌的小手,夜天绝柔声安抚。
“倾歌,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呢,你先别胡思乱想。再者说了,这屏障之前我也不是没遇到过,当时只有你和上善大师守着我,我尚且能熬过来,更何况现在咱们身处沧傲大陆,有那么多高人在?鬼医尊使见多识广,水长老和云长老也和咱们亲近,不会袖手旁观,有他们帮忙,我更会没事的。说不准,这对于我来说是另一个机遇呢?就像尊使大人说的:一遇风云便化龙,那或许就是我青云直上的机会呢?”
夜天绝的话说得很慢,很温柔。
那样子,让鬼医尊使很难将他和那个冷傲如霜,浑身王者之气,几乎只用气势,就能将单云晾碾压的夜天绝联系起来。
或许,人都是有例外的。
不论夜天绝平日里有多强硬,可是,夏倾歌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表情……都足以让夜天绝百炼钢化绕指柔。
而这,就叫爱吧?
鬼医尊使暗地里寻思着,也不出声打扰,他将空间留给夜天绝和夏倾歌。
人总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当感情经历考验的时候,一切还需要小两口双方一起来解决面对,其他人即便能提供一些帮助,但也微乎其微。
最重要的,还是他们自己。
夏倾歌听着夜天绝的话,不禁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之后,她反手将夜天绝的手握紧。
很多时候,言辞是苍白的,她的担忧远不是用语言能够表达的。
说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解决不了现实的问题,反倒还要牵累夜天绝担忧。
与其那样,她倒不如将担忧,都藏在心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在鬼医尊使说,夜天绝的状况还并不严重,她们还有一些时间去想办法应对。
夏倾歌和夜天绝都不开口,鬼医尊使也不再说什么,一时间这包厢显得很安静。只是,那并不是来自于心底的平和安宁,而是一种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三个人的心里,都是乱的。
不过,很快他们的这份平静,就被过来的云长老打破了。
云长老并不知道房里发生的事,瞧着几个人都在,他直接走了进来,“你们几个倒是会躲懒,单家的事都查清楚了?”
听着云长老的话,夏倾歌舒了口气,让自己强自镇定。
在僵硬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夏倾歌看向云长老,云淡风轻的开口。
“毒是单云晾下的,他已经承认了,剩下的事怎么处理,凌霄阁的人自会安排,当然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云长老,我们这不是躲懒,是避嫌,免的人说咱们手长,连凌霄阁的事都管。长老,这道理你肯定是明白的,明明知道还要挤兑我们几个,你总不会是因为羡慕吧?”
“可不就是羡慕。”
云长老倒也坦诚,这话说出来,他一点都不脸红。
直接坐在夏倾歌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桌上也没茶水,云长老的脸上带着几分嫌弃,他开口道。
“拼死拼活的累了半天,好不容易给皇甫霖救过来了,结果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喝口茶了。同人不同命,我这把老骨头,不但辛苦,还命苦。你说我看着你们悠闲自在的,能不羡慕吗?“
一边说着,云长老一边委屈的看着夏倾歌,冲着她眨眨眼睛。
那样子,就跟老小孩撒娇似的。
夏倾歌看着云长老的模样,哭笑不得,而夜天绝则果断的挡在了夏倾歌前面,不让她继续去看云长老的样子。
一双眸子看向云长老,夜天绝声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