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心疼夏倾歌。
一边抚摸着,夜天绝一边轻轻的叹息。
“你肚子越来越大了,小舅舅那边,等状况稍稍稳定些,你就放手交给别人吧,你安心养胎要紧。总这么劳累,我担心你受不住。”
“我也不是不想休息,可眼下不行。”
对上夜天绝的眸子,夏倾歌也不绕弯子,她直言道。
“一方面,小舅舅的状况的确不大好,这么多年乱吃药,他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眼下尸蚕被控制着,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可若是不调理好了,一旦尸蚕发作,那可是要命的。水长老和云长老他们都不在,小羽和贺兰云萍那边也没有信,我总得多盯着点,以防万一。交给其他的人,我哪放心?
另一方面,我也总得多顾及着我娘的感受啊。多年前,岳家人一夜之间消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的。如今,我娘好不容易找到了小舅舅,这也算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了,她哪有不在乎的?我若是不照看好了小舅舅,想来娘的心里也会不痛快。人都说忧思成疾,这是有道理的,就算为了我娘,我也得多盯着点。”
夏倾歌说的全都在理,这些道理,夜天绝也明白。
可是,明白不代表舍得。
夏倾歌怀着他的孩子,又是一次双胎,其中的辛苦他明白。他自己的女人,总得自己心疼着。
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夜天绝缓缓道。
“我用皇甫杰状况不稳的名义,向鬼医尊使和欧阳东亭发了求助的信函,鬼医尊使能不能抽搐空来,来庄子上一趟,暂时不好说,不过欧阳东亭应该是能过来的。他的医术,你多少也了解一些,到时候就由他专门照看小舅舅,而你就帮忙打下手,这样你也能轻松点。”
“你都安排好了?”
夏倾歌看向夜天绝,有些不敢置信。
夜天绝点头,“其实,小舅舅来之前,我就已经在安排了,若是顺利的话,今晚或者明早,要么人到,要么就有消息传回来,应该出不来什么岔子。”
听着这话,夏倾歌不禁抬手,捏了捏夜天绝的脸。
“王爷,你背着我做了不少事嘛。”
“你不喜欢?”
“喜欢,”夏倾歌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给小舅舅检查,又开药熬药,盯着他喝了之后,又观察着他的状况,生怕有一点不妥。这一阵忙下来,还真有些累了。可他现在身体状况特殊,就得这样盯着,若是出了不妥,也好及时调整药方子。若是没个帮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欧阳东亭的医术,我是见过的,他师出名门,而且翻阅过许多典籍,治疗上既懂得稳扎稳打,又不失手段,能够剑走偏锋,算是个极不错的大夫。有他帮忙,我能轻松不少。”
夏倾歌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听着他夸欧阳东亭,夜天绝这心里,还是忍不住酸酸的。
“倾歌,你这是在让我后悔没有学医啊。”
“得了吧。”
笑着睨了夜天绝一眼,夏倾歌的眼里,带着几分嫌弃,她迅速道。
“你是个征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也是个胸有沟壑,能够拯救黎民于水火的英雄。要知道,救一国比救一人,可厉害多了。你学医,难不成去战场上帮人一个个的医治?这哪有你制定好方略,尽可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强?”
这话,成功的安抚了夜天绝。
像是个孩子似的,夜天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来。
“还是听你夸我比较顺耳,倾歌,以后多夸夸我,少夸那些不相干的人,可记住了?”
听着这话,夏倾歌的嘴角忍不住连连抽搐。
不相干的人?
欧阳东亭吗?
想想,夏倾歌不禁觉得欧阳东亭好可怜,本是过来给他们帮忙的,可他人还没到呢,就被夜天绝嫌弃上了……啧啧,以后在庄子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战王爷,你可真小心眼。”
“在你的事情上,我向来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夜天绝的话说的理直气壮。那样子,让夏倾歌一点脾气都没有。
笑着点头,夏倾歌迅速道。
“是是是,我早就知道了,王爷你这样最好了,继续保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