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柳氏转头去找儿子的车夫,才得知人昨天晚上被人打晕了丢在花楼的池子里。差点被淹死,这会儿咳嗽得厉害,发着高热昏昏沉沉,一问不知。
钱正平都已经出门了,听说儿子受了伤,急忙忙赶回。
他知道钱宝华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后,原先对儿子十分的感情也只剩下了两分。他本来是不想回来的,但是在柳氏和柳家人面前,他还是得装一下慈父。
“怎么弄成了这样?”
钱宝华被大夫折腾一场,感觉又死了一回。瘫在床上想着是谁会这么对待自己。听昨天晚上那个凶手话中之意,似乎是来寻仇的。
他最近没有得罪谁呀?
唯一对付的就是周家母子……周家母子应该没有这个本事才对。
钱正平已经从妻子那里得知,昨晚上钱宝华是在花楼中被人带走的。他对这儿子本身就没有多少期待,得知人居然去逛花楼,当场气不打一出来。
“孽障!你居然去那种地方,是嫌自己命长吗?”
他越想越怒,叫嚣着要去拿家法。
柳氏心疼儿子,呵斥:“你有那个精力,赶紧把凶手找出来要紧。宝华去花楼,那是去见世面,以后好帮你待客的。”
看到柳氏这样护着儿子,钱正平忽然就不气了,慈母多败儿。她自己愿意把儿子宠成一个纨绔废物,他才懒得管。反正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他费什么心?
想到此,钱正平转身就走。
柳氏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忙问:“宝华伤成这样,你不在边上守着,要去哪儿?”
“我又不是大夫,守着有什么用?”钱正平张口就来, “我去查一查凶手。”
柳氏不再阻拦。
钱宝华昏昏沉沉睡了日才缓了过来,他有了几分精神,喝了一碗汤后,找到了母亲。
“娘,凶手找到了吗?”
柳氏眉头紧锁:“你说动手的人矮胖,是个中年男人。但是那天进花楼的人中,没找到符合的人选。你有没有看错?”
钱宝华摇头:“不会有错,他身量不高,整个人有点壮!说是我欺负了人,所以她来报仇了。”
柳氏追问:“那到底是不是你在外头结下的仇怨?”
她怀疑是男人在外做生意时结的仇,都说打蛇打七寸,夫妻俩就得这一根苗,人家心里记恨,跑来教训儿子很正常。
“我不知道啊。”钱宝华说话时扯着了嘴角的伤,痛得“嘶”了一声。
他瞄了一眼母亲,欲言又止。
柳氏一看儿子这副神情,就知道他有所隐瞒,催促:“有什么话直接说。”
钱宝华吞吞吐吐:“那个……就在我受伤的头一日,我找了人去教训周家母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找了谁?”柳氏回想了一下,“我没听说他们母子倒霉啊。”
“事情不太顺利,我为了摘出自己,做得比较隐蔽。”钱宝华压低声音,“我特意让两拨人在周大明回家的路上打架,就等着他路过时把他脑袋开瓢。结果,事情很不顺,周大明给躲开了。这件事情还闹上了公堂,好在我早有后手,让他们两边和解,只是,我赔了不少银子。”
柳氏满心后怕,她瞪着儿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万一被发现,你就有牢狱之灾!”
“不会被人发现的。”钱宝华很是自信。
柳氏真的很怕儿子出事,见儿子满脸不以为然,呵斥:“你少得意。如果没人发现,你这身伤是哪里来的?”
“周家母子应该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子。”钱宝华想了想,“肯定是爹生意上得罪的人想报复,看我落单,才对我下了毒手!”
柳氏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她的心里很不安,在她看来,周家母子今非昔比,捏着间铺子,只要舍得,就能找到人替他们卖命。
她霍然起身:“你好好歇着,我去打听一下。”
柳氏有让人盯着母子俩,那边没有母子俩找人教训儿子的消息传来。但她还是不放心,想要去试探一下。
*
楚云梨的铺子里木工收场,看着挺像样子的。她闲来无事,拿着扫帚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新铺的木质地面被擦得光可鉴人。
柳氏一步踏进铺子,楚云梨呵斥:“退出去!”
她疾言厉色,柳氏被她的嗓门吓一跳,下意识退出了门。
柳氏一眼就看见了自己脚下干净的地面,忍不住讥讽道:“不管是用什么木料来铺地,最终都是给人走的。总不可能把腿放肩上扛着走路。”
楚云梨将手头的帕子丢入盆中:“客人可以走动,只有你不行。”
“你什么意思?”柳氏的脸色难看。
“你抢了我男人,毁了我的家。我和钱正平都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放过我,我不让你进门,很正常啊!”楚云梨振振有词,“滚出去!”
柳氏一怒,当场就想发脾气。话都到了嘴边,忽然想起自己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
“我儿子受伤了,被人给打了一顿。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问出这话时,紧紧盯着面前女人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