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要将自己以前的花销一笔笔还出。
“当初我为了娶你,也花费了不少……”
“能有多少?”楚云梨粗暴地打断他,“光是你身上的内衫,一套就要三两银子。这样的内衫你足有十套,这还只是夏季新衣,更别提我每个月给你的花销……过去五年,你哪个月的花销少于百两以下过?”
林苍山心中一凉。
如果照这么算,那林家就是把所有的田地和宅子卖掉,甚至是连同他们的人一起卖身为奴,都还是填不上这五年中的花销。
“账不是你这么算的,当初你是心甘情愿为我花银子,怎么能讨回呢?”
“我偏要讨,你敢不还么?”楚云梨目光落在柳如严身上,“这人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好像自己家世很好,实则……她所有的花销都是你给的吧?回头记得将她衣食住行所有用到的东西全部都给我送过来,若是不送,后果自负!滚!”
林苍山自从今日被人堵在床上后,就一直想要一件披风遮丑,此时也一样,他这身走在外头,所有人都会多看一眼。
看见丫鬟们过来送客,林苍山心里很害怕岳母,私底下敢与赵海棠耍赖,当着岳母的面,他不敢!
“你好歹让我穿件衣裳。”
丫鬟看向楚云梨。
赵夫人恼了:“看什么?丢出去!听不懂话么?”
丫鬟们不敢再迟疑,连同护卫一起连拖带拉将二人送走。
赵夫人从女儿那里知道了柳如严是女子,却还心存疑虑,眼神看向了自己的丫鬟。
丫鬟秒懂,扬声招呼:“那边的两个,过来将柳公子好生送出去。”
柳如严闻言,本来还等着林苍山一起的她瞬间跑得飞快。
赵夫人气得砸了杯子。
“混账!混账!混账!”
连说三声混账,却还未消气,她霍然起身:“去告诉杨夫子,此等花言巧语的骗子,若是考取功名,对百姓有害无利。”
还未出门的林苍山听到这吩咐,心头咯噔一声。他想要回头求情,却被人直接丢到了大门之外。
林苍山一个文弱书生,被人丢出去后连身子都稳不住,狠狠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柳如严伸手去扶他。
林苍山心中恼火至极,一把将他推开:“都怪你。”
那柳如严身子单薄,被这么一推,也跌坐在地上。想到二人以后的艰难,她都没了起身的力气,也顾不上质问林苍山推自己的事,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苍山认为现在第一件事是找件体面的衣裳穿上,他想要穿柳如严的,可是不合身,胖点还好,大就大一点嘛。可柳如严身形单薄,即便是身上缠了不少料子,他也塞不进去。
他恨恨起身,先去了柳如严租住的院子。
两人刚进门不久,赵家的人就到了。
管事带着一群下人,闯进门后不由分说就开始了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砸掉。就跟土匪进村一样,柳如严试图阻止,被推到了角落后,就再不敢冒头。
林苍山想阻止,义正言辞呵斥:“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还抢东西,该被入罪!”
管事面色淡淡:“主子说了,林秀才如果想告状,尽管去!刚好夫人也有些冤屈想要请大人做主!”
短短几句话,堵得林苍山哑口无言。
前后不过一刻钟,院子里一片狼藉,等到管事带着人退走,院子里已经找不出一件完好的东西了。
大户人家,最怕被人说仗势欺人。
赵夫人早在派底下的人动手时,这已经让人传出林苍山有断袖之癖,这些年拿着妻子嫁妆供养外头野男人的事。
于是,柳如严院子被砸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所谓的野男人是谁。
柳如严面若好女,气质不凡,引得不少女子倾心!
但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不会喜欢一个跟男人厮混的男人,此消息一传出,原先那些想要嫁给柳如严的姑娘顿觉晦气,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失,甚至还厌恶他。
更有人觉得,柳如严这就比一般男人单薄,明显就是有断袖的癖好。
外头传言纷纷,林苍山和柳如严二人即便没到过街老鼠的地步,也相差不远矣。
这城里是不能待了,两人立刻结伴回乡。
与此同时,楚云梨也收拾了东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去彭县的官道。
她绝不允许林苍山回到彭县后继续过好日子。
赵夫人不太赞同女儿跑这一趟,但女儿执意,她无奈之余,只能多派人手护着闺女。
彭县距离府城相距一百多里,坐马车大半天的路程。
楚云梨车架又快又稳,因为官道铺得不错,走起来并不颠簸。说到官道,这条路还是赵府十多年前捐银铺就,此外还每年都会拨一笔银子整修。
因此,即便赵府的生意没有遍及底下县城,县城里的人还是知道府城有一位赵大善人。
在得知林苍山的妻子是赵大善人唯一的嫡女后,林家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在当地很得人尊重。有些知道感恩的人家,逢年过节时还会悄悄将自家的瓜果蔬菜放在林家门外。
林家去衙门办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