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一顿打之后,险些没能熬过来,再加上他一想到曾经那些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会笑话他,就不好意思见人,一宿一宿睡不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要熬没了。
“都怪你,当初也太草率了。那么大的院子说给就给,你也不说跟我们商量一下。”
廖俊伟哑然,辩解道:“我还不是怕丢人,怕影响了你们的差事。再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咱们家的银子会丢啊。”
有那么多的银票和金子,再加上那些见不得光的好物件,廖家的宅子虽然也值点钱,但和这些东西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人在富裕的时候都会大方一些,廖俊伟那时候想保全自己的名声,再加上他念及李莲花养大几个孩子,这才给了院子。
如果早知道会出这么多的麻烦事,说什么他也不会把院子给出去。
廖父摆摆手:“别解释了,早就让你不要跟那个女人来往,偏不听。瞧瞧,又不勤快又老,都不知道你图什么。”
廖俊伟沉默:“爹,这些废话就不要再说了,现在最要紧是赶紧找个落脚地,真等人来把我们丢出去,到时又要被人看笑话。”
“明天直接搬回廖家院子。”廖父一锤定音。
廖俊伟皱了皱眉:“李莲花肯定不让我们进,会闹起来的。”
“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了,不回自己院子,难道还跑去租?即便我们有那份银子,可租的院子始终不安稳,东家让我们搬,我们就得搬。”廖父摆摆手,“就这么定了。命都要没有了,还要脸面来做什么?”
廖俊伟一想也对。
楚云梨又怎么可能等他们逼上门?
之前楚云梨让中人留意的宅子已经有了眉目,招儿已经定亲,接下来就要成亲,新院子得休整一番。
楚云梨绣的双面绣技艺精湛,即便是巴掌大的一幅,也卖出了天价。据说这个要交到知府大人手里,然后拿去送到御前。
她买下了五个连在一起的两进宅子,在知道周老爷没有拿到房费后,本来还打算过段时间再搬过去的她,立刻拍板搬家。
母女几人的行李不多,楚云梨是能留的都留了,两架马车就把衣物和人拉走。当然了,在此之前她已经把放在夹墙中的那些东西收拾好,搬入了新宅子里。
不过半天,母女几人就已经搬走。还因为她们动静不大,看见她们搬家的只有寥寥几人,当时那几人也没上前去问,只以为他们是走亲戚。
等到第二天,廖家人大包小包到了廖家门外,砰砰砰敲门时,里面已经人去屋空。
他们想要强行闯入,刚刚把门踹开,新的房主就到了。
新房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上有老下有小,这偌大的院子只能勉强将一家人安顿下来……如果有多余的银子,他也想买个大点的,就这院子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还没搬进来,门就已经被踹坏了。他哪里肯依?
“你们是土匪吗?赔我的大门。”
所有人都懵了,廖俊伟是受伤最轻,撑着上前交涉:“住在这巷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院子是我廖家的,之前我和妻子吵架,把这院子留给了她们母女几人……”
中年男人买下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听原房主说过来处,呵呵冷笑:“合着你们家住过,这院子就一辈子都是你们的?老子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下来的,如今房契是我的名。赔钱!要是不赔,咱们就公堂上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廖家人都听明白了。李莲花是把院子卖给了别人。
“她把院子卖给你,那她们搬到哪儿去了?”
中年男人隐约知道,但旁人的事与他无关,他不愿意多嘴为自己惹麻烦,一挥手道:“我们就是买卖宅子才认识的,人家又是个女人,我哪好意思多问?你们自己去找吧。”
话音未落,中年男人的家人已经赶到,他们本来也打算今天过来打扫院子,然后择期搬家。乌泱泱一大群人,将廖家人给挤到了一边。
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廖家人心里清楚,想要搬回来住,怕是不能了。
如今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大概只有原先廖俊伟和张芸儿租住的那个院子。
那地方租金年付,距离下一次付租金还有两个月。
先搬过去再说。
廖俊杰不喜欢家里的气氛,也不喜欢听家里的爹娘念叨母女几人的错处,因此,平时是能不回就不回。
而廖根宝最近也天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问廖俊伟拿银子。
廖俊伟手头的银子本来就不多,越给越少,可又不能不给,于是,便想着少给一点。
“根宝,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你也不是三岁孩子了,体谅一下吧。回头你出去找个活干,不求你养家糊口,至少把你自己给养活了。成吗?”
廖根宝不爱听这话,不情愿的抓着一把铜板离开。最近他喜欢上了一个叫月儿的姑娘,就住在……那条街上。
月儿姑娘接客,一晚上二钱银子,但如果想要她捏肩捶腿温柔小意,就得给赏钱。廖根宝从来都是有多少给多少,在那儿逍遥了好几天,有些的乐不思蜀。
只有一把铜板,他是不好意思再去找月儿的,但那滋味又确实勾人。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