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今打定主意不去,便不用这样小心。
来人是周师傅的媳妇,刚才人还在几丈开外楚云梨又看见了她,只是懒得打招呼。感觉到袖子被张母扯了几下,楚云梨才抬头:“呀,是大嫂啊,吃面吗?”
张母:“……”
周母含笑:“我还真有点儿饿,吃点吧。”
凭两家的关系,这面自然是不给钱的。楚云梨打定主意要和他们撕开,便问:“大嫂吃哪一种?素面三文,加肉加分量的六文。”
周母皱了皱眉,听这话的语气好像要自己付钱,这不对啊!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三文的就行。”
结果,端上来的还真是素面疙瘩,只有几滴香油,她心里有火气,想摔了碗吧,这味道是真好,便低着头开吃。
楚云梨一言不发,没有提张成才几天没去的事。
周母面吃完了,掏出三个铜板往桌上一放,张母见女儿真的要去拿,忙伸手去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楚云梨顺手将铜板收起,道:“最近我太忙了,本来早该去你家一趟的,一直都没空。”
周母摆摆手:“成才摔了的事我听说过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这孩子是个勤快的,如果能去,他绝不会偷懒,我知道他的脾气,不会多想。话说,伤得如何?”
“天天躺床上养着,大概得躺几个月哦。”楚云梨叹气,“倒霉得很。”
周母若有所思:“那以后走路有影响么?”
“现在还看不出来。”楚云梨摇摇头。
周母好奇问:“你们让哪个大夫看的?”
“就……我自己买了一些药给他喝。”楚云梨做出一副为难模样,“大嫂,他可能做不了木工了。学了这么多年,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活计,可见他天赋有限,还不如回来跟我卖面疙瘩。至少这事能养家糊口。”
周母讶然:“不去了?”她做出一副恍然模样,“你们家有了铺子,他确实不用那样辛苦,青青她爹还跟我说成才有天分,打算将一些复杂教给他……”
楚云梨立即接话:“可见成才没有那个福气,还没学着呢,人就已经摔了。”
对着周家人,她没有丝毫歉意,张成才在拿工钱之前是自己带着饭去干活的,一直干了十年,周师傅才每个月给他发一钱银子,到现在总共才拿到二两多银子,且这里面还有大部分买东西孝敬回去了。
好多人学手艺,一学就是半辈子,三四十岁了才做上师傅,不是他们不想退,而是投入太多时间精力,已经没有了退路。
只要一退,之前的付出全部作废。
周母看出来张春娘对她没有了以前的热络,心里有些失落,向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她不习惯对人说软话,干脆起身告辞:“家里还有事,我是路过,顺便来问一问成才的伤。”
楚云梨点点头,起身送她:“我听说大福也受伤了,他们师兄弟也不知道犯了哪路神仙,一个个都摔得这么重。话说,大富伤得如何?”
闻言,周母只想叹气,自家男人收了不少徒弟,学得最久的就是这二人,算是最得力的帮手。结果,张成才不知道伤得如何,但一听要躺几个月就知道伤势不轻,李大富那边,她刚才去时,一家人对她特别热情,她问不出个所以然,一家人都说躺个一个多月就能好。她窗户看见了李大富苍白的脸,多了个心眼儿,转头就去了给李大富治伤的大夫那里。
大夫说,伤势很重,九成九的可能会变成跛子,区别是跛得严不严重。周母听到这话,心都凉了半截,他们夫妻有意在这两个徒弟当中选一个出来做女婿,当然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跛子。排除了李大富,就只能选张成才……可张成才受伤也不轻,还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甚至张成才都没有正经看过大夫。
只有拿不出诊费的人家才会在受伤那么重后还放在家里养,可一转眼,她就听说张春娘买下了四间铺子,还把面摊子都挪到了铺子里。这可不像是请不起大夫,多半是真有了特别好的偏方才没有请大夫看。
所以,她特意来了一趟。如果李大富不会跛,完全可以结亲啊!
只是,张春娘这态度不冷不热的,又一副不想让儿子再做木工的意思,她有些拿不准……万一自家主动提了又被拒绝,脸面往哪里搁?
周母摇摇头:“李家人说伤得不重,但我看那样子够呛。成才的伤,你可得多上心,腿不比别的地方,要是落下了毛病,可不是开玩笑,该请大夫看还是请人瞧瞧,反正也花不了几文钱,你这么多铺子,不差那几个钱才对。”
楚云梨摆摆手:“不去。”
周母哑然:“春娘,我没拿你当外人,才多说了几句,真的为了成才好。他几岁就在我家里打转,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拿他当自己的儿子疼的,要不,我出钱请大夫来瞧?”
“真不用。”楚云梨态度强硬,“我心里有数。”
周母是真的很想知道张成才到底伤势如何,如果不至于变成跛子,又有这四间铺子在,那真的是不错的女婿人选。只看自家男人教了他十多年的份上,他就不敢不对青青好。
她眼神一转,又有了主意,目光落在张母身上:“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