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徐以秾走进来看了眼那盘沙拉,转而把视线调到佣人手中的旗袍上,“不要了?” 柯小禾忽然面露尴尬,吞吞吐吐的说:“我……穿不了这么精细的衣服,扯坏了。” “不能修吗?” “我……”柯小禾看着那旗袍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不喜欢?”徐以秾判断她的表情。 “当然不是!”柯小禾连忙否认,“这么好看怎么会不喜欢啊,是我不适合它,穿上去之后像被锁链锁着不舒服,反正我之后也没什么机会穿不如给她,卖了换点钱。” 徐以秾不置可否,只说了“早点休息”,便退了出来。 抱着旗袍的佣人也跟着出来了,她大着胆子上前问自己是否可以拿走,毕竟这是少爷送给夫人的新婚衣物。 徐以秾手指捻动着高级的布料,“其他几件一起卖了也够买一套宅子了。” 佣人疑惑,“就这一件啊。” 佣人继续说,“我也说这件又是珍珠又是金子,太贵重了,夫人说其他几件都是她喜欢的,坏了也不能卖,哎这怎么当家哟。” 徐以秾眉头微动,手指将荡在布料外的金细链子绕了绕,放开,说:“夫人只是懒得修,我拿去修吧,这个钱我会折给你一分不少。” 佣人喜笑颜开,本来嘛她又不想要衣服,这样还省的她来回的麻烦。 “噢,对了,不用告诉夫人。”徐以秾说,他相信这位佣人的话,也相信这位佣人肯定不会将自己的话告诉柯小禾。 因为宅子里的佣人全部是他的母亲送来的。 依然是俆母的准点敲门,依然是柯小禾的睡眼惺忪。 恭敬的对婆婆点头哈腰,俆母依然是询问为什么没有同床,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无后为大,不孝便在你这个媳妇头上。 这样让本家怎么看?叔伯姑奶奶那边是要指着脊梁骨的,他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都是挺直了腰杆怎么娶了亲反倒弯腰了?叫人说嘴,丢死人了。 柯小禾听着,一言不发。 等赶去部里自然是迟到了,科长再训话再写检讨,一个礼拜下来,上几天班就写了几份检讨。 庶务科隶属总务厅,科员表现交上去的时候,在大家都深通人情世故的情况下庶务全科的报告就到了徐以秾的桌上。 档案袋上明晃晃的写着庶务科三字,徐以秾猜到一定是和自己“妻子”有关,不然往日根本不用他管的科员表现怎么今天送来了。 修长的手指在将缠在圆纸片上的棉线解开的时候,仿佛是在解开他的心绪,短短几寸的棉线他想了许多,但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迟到。 除开迟到其他表现全部优秀,这不合逻辑。 于是他一个电话将低了好几级的柯小禾叫了上来。 柯小禾面色不是很好,有些发灰,她一进来就笑眯眯的问怎么了。 “连续迟到你早上起不来吗?还是晚上睡的太晚?” 这话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新婚夫妻的对话里,可徐以秾很明白他们关系特殊,他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妻子,“我看你其他的表现都不错,为什么单单在这上面出问题?”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柯小禾有些为难,“早上起晚了。” “那就早点起来,没有闹钟吗?或者让佣人去叫你。”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你别仗着我和长官的关系。” “没有,”柯小禾否认的语气里带着点撒娇,“我都说了我尽量了。” 徐以秾听出来了,他竟然被这语气弄的不好再说什么,“咳咳……去忙吧。” “一起吃午饭吧?”柯小禾缩着脖子转头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去吧,早上急早饭也没来得及吃。”柯小禾上前手指点了点徐以秾的手臂。 徐以秾看着她心想这不好的面色大概就是不吃早饭造成的吧。 “走嘛,走吧……”柯小禾小心的要替他合上文件。 徐以秾制止了,冷淡的起身朝门口走去,见柯小禾没跟来,他转头问:“不是去吃午饭吗?”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明显的烦躁。 柯小禾依原样叫了那几份,沙拉牛排小笼可乐什么,依然是徐以秾先吃完走人,依然留下柯小禾形单影只的在热闹的陆军部餐厅里吃着午饭。 空着的服务生与那些好事的同僚都看着她,塞进口的甜点与饭食中少不了这一对被柯怀思硬是拉郎配到一起看起来完全不幸福的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