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五今天眼皮一直在跳,跳的他心烦意乱,连着推掉了好几个局,抓着手边的小子大骂他们这么大了什么事都做不好,万一哪天他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办! 长衫少年人吓了一跳赶忙说:“五爷您吉祥,好好的说这种话吓唬小的干嘛呢?” 叶五揪着少年的长衫领子把人拽到眼前,说:“光我一个吉祥有什么用?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大了还不担事!”说完把人往地上一丢。 少年趔趄几步被同伴扶住,他们还都是半大的孩子,从没见过一直带着他们的五爷发这样的火。 印象里的五爷永远是带着嬉笑搂着姑娘处理旗务,哪怕黑暗最落魄的那些日子,大家都知道只要索家的五贝勒在,无论多大的事都能办。 一屋子十几二十个长衫少年都露出迷惑的表情,有人大着胆子问:“五爷,您要走?” 叶五重重的叹气,身子靠到椅背上,架起一条腿喝着茶,他扫了一眼这帮小子,说:“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我不像你们,所以你们得给我好好的学着办差,知道吗?” 少年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左右手打了袖子一拳捶地,硬声硬气的回了一个嗻,叶五冷哼,“别嗻了,都什么年月了,外三营的事盯紧点,别让他们太苦了。” “是!” 等叶五回到镜宫就知道果然有些事逃是逃不掉的,他明白柯怀思迟早会发现,可没想道这么快。 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的人面色惨白的被一帮持枪卫兵堵在厅里,谁也不敢动弹,看到叶五来大家都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叶五刚要开口,枪口就压上了脑门,卫兵机械的传达上司的命令,叫叶五自己上去。 身也没搜,叶五就被放上了二楼,他踢开自己房间的门,柯怀思正在里面坐着,被他揽在怀里的妖娆姑娘正喝着白葡萄酒,姑娘捏着水晶杯的纤细手指微微颤抖暴露了她的心慌失措。 那被修好的水床上还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人,晃晃悠悠的,叶五皱着眉头一看是柯小禾,眉头又展开了,不易察觉的笑了。 端着酒杯的妖娆姑娘浑身紧绷着,她看看柯怀思又看看叶五,脸上全是恐惧,一个劲的朝叶五摇头。 姑娘手里的酒杯被柯怀思接过,他站起来朝叶五走过去,一酒杯的白葡萄酒全部泼洒到了叶五的脸上,柯小禾半撑起身子,在水床上晃荡着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叶五就着一脸酒水,将湿漉漉的乱发一把撸到脑后,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摇曳的紫色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硬生生的将他一张脸分成了光与影两个面,如同一尊供人观赏的俊美的古希腊雕像。 叶五对着屋子里的两个姑娘说:“你们出去。” 那姑娘看着叶五犹豫了一下叫了声“五爷”,叶五对她摇摇头,她便听话的开门走了,柯小禾却在水床边翘起了二郎腿,双手后撑在软乎乎的水床上,像是准备看一场生猛情节的电影,就差手中来点爆米花了。 柯怀思将酒杯砸向叶五,叶五侧身避开,酒杯与软面墙壁碰撞落到地面摔裂,随着器皿破裂的声音,两个男人打到了一起。 两人都是硬功夫,拳头几乎是避不开的,就看谁能承受更重的力,或者谁的速度更快些。叶五的实战技巧在柯怀思身上完全施展不开,而柯怀思的身手也没法在叶五那讨到任何好处。 这一场的打斗全看谁的心更硬,更下得去手,明显叶五先松了,他挡了挥过来的拳头,叫道:“你不知道里面的事,就算我不动手脚这次的事你也办不成!” 柯怀思一拳头砸到叶五的肚子,看着闷哼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兄弟,柯怀思转动着手腕,似乎没料到对面给他的反作用力这么大,他很不耐烦的说:“废什么话!做不做的成用不着你教我!” “你不明白,咳咳……”叶五侧头冲地毯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有日本人的事儿。” “什么?”柯怀思把耳朵冲着叶五,将人从跪着拎起来,“你们满人还和日本人勾结上了?!” “我没有!”叶五马上否认,急切中还透出了厌恶,“至于是谁我还在查。” 柯怀思一拳再次击中已经放弃防备的叶五的肚腹,他恼怒着双手将叶五拖到自己眼前,两个男人面对面,也是两个利益集团的面对面。 柯怀思咬着牙看向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与兄弟,他不是没怀疑过叶五的立场,但无论如何他想不到叶五会陷害自己。 “你一早就查到是谁了!”柯怀思吼完这句话,撒开手把口吐鲜血的叶五甩在地上。 敲门声穿插进两人的交锋中,不用柯怀思发话,柯小禾已经起身开了门,一个卫兵进来在柯怀思身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转而对柯小禾说:“这里交给你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