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散开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其中,尽力抛开所有的困扰与愤怒,竭力让自己沉入那个并不安宁的梦乡。 梦境如串珠般一个接一个,她如同爱丽丝在大房间小房间之间穿梭,柯小禾头痛欲裂,突然,她跌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她快速朝岸边游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游,都无法靠岸,始终差了一点点距离。 她冷得发抖,急得难受,大声哭泣。 哭声中,柯小禾清醒了过来,只觉身上一片冰凉,这才发现被子早就不知去向。 揉了揉眼,屋内灯火通明,大概睡前忘记关灯。她从眼前移开手,竟然看到床前立着人影。 是梦?还是现实? 不!是现实! 柯小禾慌张的大叫起来,“徐以秾!徐以秾!” “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尖叫,她这才清醒了大半,像是被拍了脑袋的小狗,带着疑惑,头向前探去。 当看清床前的人影时,柯小禾又是疑惑又是恼怒,却偏偏没有半分恐惧。 她冲徐以秾大声咆哮,“你是不是疯了!半夜三更跑到我这站着干什么!” 徐以秾轻抬手腕,一眼掠过手表上的时间,“三点半了,我们该出发了。”说着手臂轻轻搭在床边,低头注视着床上的柯小禾。 “出……出什么发?你有病啊?”柯小禾很迷茫,但脑中好像又跳出某些熟悉的信息。 “你不是再三交待早上要见到老督军吗?早上的定义是十一点之前,你现在起床洗漱,然后出发,应该在十点左右可以到。”徐以秾的表达清晰无比。 “老督军住哪儿?”柯小禾的理智几乎要被愤怒吞噬,她颤抖着质问。 “天津。”徐以秾眼中分明带着笑。 …… 几个瞬间过去,柯小禾陷入深深的呆滞之中。 很显然,她被徐以秾气得无从发泄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怒吼着:“你不是说不远吗?!你怎么不说在天津?你故意的是不是!从昨晚开始你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吼到兴处,她直接站在床上,跳着叫嚷,“带我去淮扬馆子,不给我包间!让我看到荣宁被打!还,还,还故意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半夜吓我,还不告诉我老督军在天津!你——”柯小禾指着徐以秾,手指颤抖,抄起枕头向徐以秾砸去。 “你并没有问老督军住哪,只问了远不远,对我来说天津不远。”徐以秾避也不避,单手接过枕头,丢回床上,表情如常,语气冷淡,可越是这样越让柯小禾生气。 柯小禾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而徐以秾就是一池冰湖。 她这个火苗一跃,他便能瞬间熄灭。 “我不问你就不说啊!”柯小禾这个指责多少有点强词夺理了。 徐以秾郑重点头,缓缓说道,“作为下属,我不应质疑上级,也就是,不该问的不问。” “我是长官嘛?!我是吗!”柯小禾的嗓子都叫哑了。 她怒火中烧的样子,与徐以秾淡定的神态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是,你是小姐,这段时间就是我的上级。”徐以秾说着身子站直,双手背在身后,轻松应对一派沉稳的样子。 “你——”柯小禾耍无赖一屁股趴回床上,“我不去,我要睡觉,我哪儿也不去!” “不行,我必须要把您上午带去见老督军。” “为什么啊!我们下午再去!” “不行。” “为什么啊!” “因为,确认过的命令无故不能更改。” “为什么……”柯小禾倒是真不明白了,她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大声呵斥,“我那就只是一句话,现在我改成下午怎么了?怎么了?下午是我没了还是天津和老督军一块没了?怎么就不能,不能——” 徐以秾轻声叹气,好像在劝说一个正在耍无赖的小孩子那样,充满了耐心,“小姐,您误会了,我不想为难您,但是老督军是一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要是迟到,无论您的理由多么充分,他,可能都不太会高兴。” “你的意思是老督军知道我要去见他了?”柯小禾非常疑惑。 “是的,小姐。”徐以秾微笑着点头。 “为什么啊!”柯小禾不记得是自己第几次叫出这三个字了。 “上级的任何一次拜访,无论什么性质,作为下属都会提前交接准备,我昨晚已经电话去过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徐以秾说完依然看着她。 “你给我等着,”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