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晋阳公主急匆匆赶来,却终究晚了一步。
看着被褪去裤子后臀打得血淋淋的房俊,小公主脸儿羞红眼圈儿也红了,抿着嘴唇幽怨的看了一眼父皇,低声道:“就算做错事,骂一顿就好了啊,再不行就降职降爵,干嘛要打得这么狠……”
晋阳公主今日穿了一件粉白色的棉裙,上身罩着一件藕荷色的半臂罩衫,肌肤水嫩,容颜秀丽,此刻抿着唇嘟着嘴一脸心疼的样子,萌的一塌糊涂。
她心疼,李二陛下也心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似自己的闺女一个两个都跟房俊如此亲近?刚刚揍了房俊一顿而稍稍缓解的邪武,敢跟陛下怼杠的不是没有,可是如自家小子这般被陛下三天两头的打一顿板子然后照样重用的臣子,可谓绝无仅有。
也算是贞观一朝的奇葩了……
房俊伤势看着吓人,实则不重。行刑的禁卫下手很有分寸,自然知道别看房俊现在惹得陛下大怒,可是一转眼绝对会将陛下哄得眉花眼笑,这时候打的狠了,岂不是妄作恶人?再者说房俊是什么人?老爹是房玄龄,老丈人就是陛下,妥妥的封疆大吏开国县侯,最要命的是房俊那睚眦必报的脾气,谁敢当真狠狠的打?
不要命啦?
敷了伤药,换了一套衣衫,房俊趴在炕上唉声叹气。
房玄龄负手走了进来,挥手斥退了屋内的侍女,先是瞅了瞅伤处,见到并无大碍才放下心。到底是自己的种,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是心疼完了,怒气又上来了……
“说说,你是怎地又招惹到陛下了?”
对于这个儿子,房玄龄也是无力吐槽,你说你隔三差五的就去撩拨陛下干啥?也就是现在陛下年岁渐长脾气温和得多,若是放在年轻那会儿杀伐果断,一怒之下先砍了你,后不后悔再另说,哭不死你!
房俊叫起了撞天屈:“父亲,这次儿子当真没招惹陛下!非但没有招惹,儿子还站在他一边帮他对付魏徵来着,谁知道那位陛下因何忽然翻脸?”
便将自己与魏徵争执的言辞复述一遍。
明明是站在李二陛下这一边的,为何还要打我呢?
房俊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房玄龄听到房俊对魏徵说的那些话,眼珠子都瞪圆了,一伸手,一巴掌就拍在房俊后脑勺上,骂道:“你个混蛋羔子,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邪说,混淆视听、妖言惑众?若是老子当时在场,说不得就能扒了你的皮!奢侈有理,勤俭有错?我呸!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自以为自己有几分能耐,就不将天下人、不将先贤圣哲放在眼中了是吧?简直荒谬!”
房俊捂着后脑勺,不满的反问道:“那行,父亲你来跟我说说,我的这番话错在何处?荒谬在何处?我拿钱去花构成了财富的流通,致使在这个流通的过程当中人人受益,哪里有错了?难道非得将钱财紧紧的捂着造成天下无钱可用,那样才是正途?”
房玄龄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就如同魏徵一样,先入为主的认为房俊这就是歪理邪说,可是一时间却难以反驳。明明是错的,可是自己偏偏就证明不了,这种郁闷着实令人难受!
房俊得意道:“反驳不了吧?哼哼,那魏徵老儿还不忿呢,论起经济财富,他哪里记得上我?”
魏徵反驳不了,及不上你;你给我也反驳不了,我也及不上你?
房玄龄恼羞成怒,骂道:“你个棒槌吃了几碗饭?弄出一套歪理邪说糊弄人,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
“您管我吃了几碗饭,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要不这样,我给父亲出道题,您答上来了我认错,您答不上来就得承认我这套理论是正确的,不知父亲敢否?”
房玄龄恼。三个学子每人掏了十文凑够三十文给了掌柜。后来掌柜说既然是看考的学子,出外不易,优惠一下给二十五文好了,拿出五文钱让小二退还给他们。小儿心想三个人分五文钱也没法分啊,便偷偷藏起两文,给了三个学子一人一文。如此,三人每人掏出十文,退回一文,便是被人花费九文,共计二十七文,小儿私藏了两文,一共二十九文。那么问题来了,还有一文钱哪儿去了?”
房玄龄开始的时候开捋须淡然,一脸云淡风轻。
听到最后一个字,双眼蓦然睁大,差点将胡子都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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