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还挺快。”
正太挑了挑眉,语气讥诮地讽刺道:“看来这些叛军比我之前想象中的要训练有素得多呀。”
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天书却是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淡淡地说道:“倒也不能这么说,根据我们之前了解到的情报,那位刚刚被科尔多瓦打扁的仁兄在叛军中可是个实权派,而且还是个身份地位虽高,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实权派,基于这一前提,就算叛军的平均素养再怎么差,也肯定得分出一定程度的战力对其进行保护,以防老先生被不知死活的暴民啊、刺客啊袭击什么的。”
“看得出来……”
正太扯了扯嘴角,瞥了眼科尔多瓦背后那一大滩颇为壮观的血迹,感叹道:“可惜那些在暗中保护的人肯定没想到,这位领导最后竟然是被明面上的贴身保镖干掉的。”
天书哈哈一笑,乐道:“谁说不是呢,现在看来,科尔多瓦的定位应该是那种虽然身份地位不高,但实力却较为高强,而且理论忠诚度非常高的设定,比如有把柄在那滩人手里的那种,也正因为如此,其保护者才会忽略掉他毫无征兆痛下杀手的可能。”
“是这样没错,但在那位领导已经被干掉的现在,周围的监视者明显已经反应过来了,从上帝视角中我们可以看到,除了这批集结在科尔多瓦前方不远处的精锐战士之外,还有很多人正快速从城里的各个区域赶往这边。”
正太微微眯起双眼,一边盯着正不紧不慢往前溜达的科尔多瓦,一边对旁边的搭档问道:“对于科尔多瓦选手的行为,你有什么看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天书不假思索地说了这么一句。
正太:“……啊?”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是一个NPC,而不是身为玩家的科尔多瓦,那么很可能会牺牲在这场马上就要到来的围剿中,那样的话,他的父母一定会非常伤心,要是连个孙子和孙女都莫得,那更是连个念想都没有了,所以我希望现在的年轻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比如开长途车的时候要注意别醉驾、不疲驾,如果实在喜欢作死,那就早点谈个恋爱让老一辈抱上孙子再死。”
天书语气轻快地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大道理,随即便话锋一转继续说起了比赛:“至于科尔多瓦选手,我不好说他的决定是对是错,于情,我个人很欣赏他的正义感,尽管在虚拟世界中的感性经常会被人觉得是矫枉过正,但我觉得做人有底线绝不是一件坏事。”
“是这样的,但问题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外有方士选手的正规军虎视眈眈,内又跟自家的阵营闹翻,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
正太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是太过于少年意气了,让人欣赏是一码事,但这毕竟是比赛,如果想要走远一些的话,我个人认为他至少得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天书歪头转向正太,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科尔多瓦有些不知轻重缓急?”
“是这样的。”
正太微微颔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认为只要他愿意的话,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在不把自己放到所有人对里面的同时阻止那个上位者滥杀其实不难,但想也不想就直接出手从物理上‘解决’问题,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选择。”
“首先,我完全同意老伙计你的观点,在我眼里,科尔多瓦选手的表现确实‘不知轻重缓急’,而且从争冠者的角度来看,他对自己也确实不怎么负责任。”
天书先是正儿八经地附和了一句,随即又说道:“但是,如果我们把换个角度想问题的话,或许答案也未必那么绝对。”
正太一边看着正不紧不慢走向面前那数百个精锐战士的科尔多瓦,一边向天书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我们谁都不知道,在他看来,究竟是【问罪论战】个人赛的成绩重要,还是干掉一个虽然在本质上只是组单纯从历史中映射出来的数据,却也实打实是个人渣的混蛋更重要。”
天书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摩托车头盔,语气柔和地说道:“再比如说,虽然在大家眼里科尔多瓦的行为确实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他并不在乎这些麻烦呢?换句话说,如果这些麻烦在他看来并不足以撼动自己的胜利呢?”
正太哑然失笑道:“你前面说的我还算理解,但后半句话就多少有些过分了吧?我们大家都知道科尔多瓦选手很强,但要说他直接跟自己所在的阵营翻脸都无所谓什么的……”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无论是天书还是观众都听懂了正太的言下之意。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全民卡在史诗阶位前的时间段,哪怕是再怎么强的玩家,也终究只是徘徊在史诗阶门前的程度,就拿醒龙和卢赛尔那场比赛举例,他们打的确实漂亮、精彩,但在游戏开服已经整整十个月的当下,很多玩家早已有了相当程度的见识,所以那些惊叹也好、膜拜也好,总归还是局限在‘玩家’这个范畴内的。
就好像我们被安排跟国家队青训营的年轻才俊打友谊赛一样,虽然被虐的时候会觉得对方好强好帅好无敌,但晚上回家打开电视看世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