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兰荷特地选了一个衣袖宽大的衣裳,遮住她肿胀的手臂,,遮住了她的整条手臂,才算应付过了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的时候。 临走的时候,小王氏在李姨娘意料之中的说起何妙菱来:“也不知菱儿的身体怎么样了,兰荷,你代我去瞧瞧她。” 小王氏是个“慈爱”的舅母,当着众人的面,她最喜欢表现的关心别人,让人觉得她善良又大度。 可她关心人,要么是让别人去替她干,要么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她是地位已经稳固的侯夫人,当下就有人捧她。 季姨娘立刻就奉承起来:“表小姐那样的人,也亏得夫人您宽容大度,才能容得她这样放肆,我就替夫人不值,她怎么能这样狼心狗肺。” 小王氏叹口气:“算了,毕竟是个孩子。” “呵,什么孩子,都十五岁的大姑娘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季姨娘又立刻心领神会的嚷嚷起来。 小王氏继续表现了一回自己有多么慈爱。 沈兰荷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些,从前没有注意到的事儿:夫人,她真的那么温柔,善良吗? 手臂忽然被李姨娘碰了碰,她立刻回过神来:“是,母亲,我这就去。” 小王氏含笑点头。 沈兰荷昨日才又吃了何妙菱的亏,以她那泼辣嚣张的脾气,肯定还会跟何妙菱打起来。 …… 妙心园。 何妙菱一觉睡醒,春燕已经老老实实地候着了,伺候她穿衣梳洗,送来的饭菜,也是热乎的。 “也不知道绿蕊怎么样了?” “春燕,你可有认识的人,去何家去问问?” 春燕是侯府家生子,爹娘亲戚全都是侯府当差的,就点了点头:“有的,有的,我一个表姨婆,就是看后门的,可以叫她孙子去看看。” 说着,眼睛就觑着何妙菱。 那意思很明显,使唤人办事,得给钱。 何妙菱看得懂,但是她摆摆手:“我没钱。” 春燕顿时憋屈了:“奴,奴婢也……” “我从前的月钱,不都赏赐给你了。”何妙菱可不好说话了。 何妙菱住在侯府,随着沈兰若那些小姐们,每个月也有五两银子的月钱,但是何妙菱习惯看人脸色,吃住都在侯府,用不到钱。 干脆就把银子全都打赏给侯府的下人了,春燕得到的最多。 春燕扯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 心痛得要死,从前吃进肚子里的,现在全都要吐出来了。 何妙菱开始在屋檐下晒太阳,随意翻看着一册夏国地理人物杂记,看一看夏国的风土人情,发现这个地方,除了夏国,还有南方热带气候的炎国;西方武力强悍的烈国;北方阴险狡诈,一直在夏国沿海骚然的芶国。 “你把我害成这样,现在还有心情看书?” “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正看得入迷,耳边突然就响起沈兰荷特有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 何妙菱这才瞅了她一眼,不等沈兰荷自己说,她的眼睛就看向了她的右手臂。 看的沈兰荷心一阵抽搐:“你这个贱……你看什么?” 想起何妙菱的厉害,她嘴巴艰难的,把骂何妙菱习惯用的贱丫头,止于一个贱字。 “你还敢骂我?看来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厉害啊。” 为了防止小王氏怀疑,李姨娘并不敢跟着沈兰荷一起来,但是来时的路上,又偷偷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千万要压住脾气。 只要何妙菱愿意给她解药。 沈兰荷深呼吸,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春燕。 不知道这个丫头,可靠不可靠。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示意何妙菱把春燕打发走。 何妙菱对春燕点点头:“去吧。” 春燕这才出了门,找熟人去何家打听绿蕊的消息。 此时,屋里头就剩下了沈兰荷和何妙菱。 红袖在外头把风。 “这是你干的吧,你怎么样才肯把解药给我。” 沈兰荷露出自己的手臂,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怕,整条手臂麻木红肿,连着整个手掌一起,好像就在热水里煮过一样。 何妙菱倒也痛快,点了点头:“你总是找我麻烦,我也得想办法自保啊。” 沈兰荷红了眼圈:“你竟这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