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两?”杨氏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哭也忘了:“这,这不可能吧?” 二老爷叹了口气:“母亲的办法多着呢,你以为,她看不上何妙菱,还非要让她嫁过来做孙媳妇,是因为什么?” 杨氏可耻的心动了,但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那也不能牺牲了我们三郎,就不能嫁给沈承志?我们三郎本来仕途上就有些难,还指望将来有个强有力的岳父能好好提携他。” 二老爷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我就不想吗?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得了大哥的帮助,才找了这么一个从四品的闲差,一点油水都没有,连帮一帮自己的儿子都做不到。” “承志,可是老夫人寄予厚望的人,以后的侯府还能赫赫扬扬多少年,就看他的了。他未来的岳家,非二品以上大员之女不选,要不是驸马不能插手朝政,便是公主,老夫人和娘娘也能想办法给他娶上。” 杨氏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她为人儿媳十几年,早知道了婆母和宫里头大姑姐的厉害。 “那就这样算了?” “还能怎么样?”想起这件事,二老爷也觉得窝火:“我早告诉过你,让你们跟大房的母女两个来往的时候,多长一个心眼,你非说‘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现在,看看,看看,被个沈兰若给算计了,你连儿子都搭进去了。” 杨氏给骂的脸上无光,她从小得父母娇宠,脾气骄纵,容易急躁,二老爷却性情温吞,夫妻两个一向都是她占主导的多。 这次,被他一骂,就有些不服气:“大嫂她人不错……” “是啊,兰若姐姐也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何妙菱有问题。”沈兰馨也跟着叫唤。 “啪——”的一声,二老爷沈修德忍无可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严厉地瞪着她们:“你们真是给人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呢,真是蠢不可及。” 杨氏脸都涨红了,沈兰馨倒是不说话了,娇俏的脸上满是羞恼,爹还不曾这样骂过她。 好像她没有脑子。 二老爷气冲冲的去了,杨氏气的咬牙切齿:“嫁妆就是几十万两又如何,一身铜臭。” 沈兰馨也是有些吃惊了,侯府出阁的姑娘都是有定例的,她这样嫡出的出阁,顶多也是两万银子,再加一两万压箱底的钱。 何妙菱竟然有二十万? “出去千万不要胡说,不然,别人要笑话我们为了银子要卖儿子。”杨氏知道女儿嘴上没有把门的性格,嘱咐了她一句。 沈兰馨懂了。 她也知道要脸的。 母女两个还在说何妙菱是酸话。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三少爷烧起来的,额头抹着滚烫,该怎么办啊?”伺候沈承榆的丫头,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眼里带着泪,一看就知道情形又多么不好。 “我的三郎。” 杨氏面色大变,慌忙站起来,就去看沈承榆。 沈承榆因二十大板的缘故,天刚黑下,就忽然开始发烧,此时,不用杨氏亲手去摸他的额头,也能从他潮红昏迷的脸,看出他的不对劲。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杨氏一声怒喊。 下人急忙回答:“已经回禀了二老爷,二老爷命人拿了侯府的帖子去请了。” 太医来的很快。 只是一副汤药好容易熬好,吹凉了,喂他服下去。 沈承榆还是紧闭双眼,摸着高烧不退。 “这到底怎么回事?”杨氏急的瞪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侯府老夫人听了消息,也忙扶着婆子来看。 小王氏和三房夫人姚氏,以及沈承业,都被惊动了,跑来探望。 已经大半夜了,沈承榆居住的院子里,还灯火通明。 杨氏就沈承榆一个嫡亲的儿子,要是没了他,后半辈子可就没有指望了,她哭的魂儿都没了一半。 “都怪何妙菱,都怪何妙菱。” 话是这样说的。 沈承业脸色却难看的很,忍不住替何妙菱说了一句:“你们要是不招惹她,她会逼不得已的反抗吗?这次要不是她有太子殿下相助,是不是三弟真的要害她没了清白?” “承业,你住口。”老夫人急忙呵斥他。 这不是往杨氏的心上捅刀子吗? 小王氏也忙语气温和地劝他:“是啊承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了三弟。” 从前沈承业是信任这位继母的,可是后来经何妙菱的提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