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气,你们官官相护!”她道:“凭什么只处罚刘家人?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们哪儿能知道姓谢的什么时候到那儿,是何秉性?要处置就一起处置,真要说起来,那才该是首恶!”朱元璋精神一振,马上道:“快快快,去把那个畜生抓起来杀了——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压根没给笋人们再出声劝的机会。心腹应声而去。笋人们:“……”刘雨柔:“……”朱元璋活动了一下脖颈:“杀完人可算是舒服了!”笋人们:“……”刘雨柔:“……”他们无语归无语,朱元璋倒是想到别处去了:“刘家人被问罪,你们娘俩该怎么处置呢。”刘雨柔身体猛地一僵,刘玉丽也是脸色顿变。踯躅几瞬,没等到朱元璋开口,刘玉丽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颤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皇爷说,能不能请您屏退众人?”她加重语气:“很重要的话,您一定会感兴趣的!”朱元璋微微挑眉。谢家叔侄二人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几分疑惑。一个破落户里长大的女人,能说出什么叫皇帝感兴趣的话来?朱元璋自己也有些惊疑,问自己的酒囊饭袋们:“你们说她想说什么?”酒囊饭袋们面面相觑,猜不出个一二来。最后还是刘彻挠了挠头,道:“我说句废话,常言讲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想知道她打算说什么,不如叫她说说看。正如我说的那样,我说了句废话……”朱元璋只觉得刚压制下去的火被刘野猪这几句话又顶上来了。暗吸口气,他摆摆手吩咐众人:“你们且退下吧。”都指挥使有些不安:“皇爷,若是……”朱元璋道:“难道她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还能行刺吗?”便遣了他们退下,只留下了解侍郎这个文官在侧,晚点让他去做文书整理。刘玉丽只是想让大多数人都避开,才好开口谈论自己的话题,此时见皇帝身边仍旧留了个年轻人,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略微沉吟几瞬,终于缓缓开口:“有一事,我说出来,皇爷兴许会觉得是天方夜谭……”刘雨柔察觉到母亲的心思,不由一惊:“娘!”刘玉丽握住了女儿的手,微微摇头,继而又继续道:“其实,我们母女俩并不是原本是刘氏母女,而是……来自后世的人!”解侍郎大惊失色:“!”朱元璋反应平平:“哦?是吗。继续。”刘玉丽原本都做好了对方大吃一惊的准备,却没想到最后被惊住的却是那个青年文官,反倒是她真正想要惊动的对象,看起来却是云淡风轻?这显然出乎了她的预料,也叫她心下颇觉不安,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皇爷,此事我们母女俩的确冤枉啊!”刘玉丽由衷道:“我们原就是后世中人,因为车祸……嗯,就是类似于车马相撞的缘故丧命,再一睁眼,就变成了这方世界的刘家母女,那时候谢大人已经下水救下刘家女,再过段时间就要结亲了,先前刘家的所作所为,的确跟我们没关系啊!”自打进门之后,刘雨柔的情绪便被其余人所挑动,相较之下,反倒是刘玉丽一直很少说话。她在观察,这位占据了绝对话语权的皇爷,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嫉恶如仇,否则绝对不会来管这事儿。恩怨分明,所以他很欣赏谢宇宁。看重家人,这一点可以从他对谢宇宁的欣赏当中得到作证。所以刘玉丽大着胆子赌了一把。将真实的一切和盘托出。对于一个开创了王朝的皇帝来说,来自后世的人,应该算是相当珍贵的信息资源了。而她也好,女儿也好,或多或少都能够对这个世界有所助益。对他来说,她们有用!刘玉丽赌他不会简单粗暴的杀掉自己母女的!刘玉丽开口之前,朱元璋是真没想到,原来这俩跟老六媳妇一样,都是打后世过来的。再细细品一品她说的话——朱元璋:“你们俩过来的时候,婚事就已经定下了,所以无从更改?”刘玉丽点头,情真意切道:“确实是这个样子,我们也知道是刘家对不住谢大人,但是彼时木已成舟,实在是没办法了……”朱元璋:“你也觉得从道义上来说,这事儿对不住谢家吗?”刘玉丽神色歉然:“谢大人能下水救人,可见是个君子,没成想刘家人却打着这样的主意,反而赖上他……”朱元璋:“那时候还没成婚?”刘玉丽道:“的确还没有到婚期。”“既然这样,”朱元璋发自内心的询问:“为什么不退亲呢?名声什么的,对你和刘家来说应该没那么要紧啊?”“不算未婚生女,只说反咬救命恩人这事儿,难道道德上的责难会比退亲更小吗?”刘玉丽顿住了。她无言以对。半晌过去,才道:“那时候木已成舟,刘家有鉴于方鉴的事情,早早敲定了婚事,婚书名帖都已经交换完了,我怎么能一时任性,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这对于谢家来说,难道不也是极为损害名誉的事情吗?”朱元璋于是再问:“那结亲之后,为什么不跟谢家叔父把事情解释清楚,反而明知道谢宇宁为何厌恶你们母女,却仍旧继续着这样的状态,用谢家的势力庇护做起了生意,同时持续与谢宇宁交恶,让他落得现在的局面?”刘玉丽听到此处,不由得泪盈于睫:“皇爷,你是男人,不能体谅女人的苦楚啊,我们母女俩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不害怕吗?真要是告诉了谢大人,他这个人平日里就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的样子,谁知道他会怎么想?万一他说我们是妖孽,要一把火把我们烧死呢?”“这个世道对女人来说,还是太残酷了,夫为妻纲,我怎么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