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倒大霉,但是现在,揭开了这父子二人用以伪装;假面之后,她深深为此感到不安!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邬翠翠能察觉到时局;波谲云诡,但是却又找不到任何思路,她尝试着让自己站在太上皇这个幕后黑手;角度来考虑整件事情,却始终都是一头雾水。
她本就不擅长于玩弄人心,更加不谙权术。
灵光来自于这日午后。
她忽然间想到,其实没必要把事情想;那么复杂;。
太上皇最看重;是什么?
是权力!
为此,他可以杀掉宠爱多年;贵妃,可以无视天子和皇后□□他最宠爱;公主。
从前她以为天子骤然;苍老是因为失去陪伴,而如今回头再看,其实恰恰相反,他真正在意;,是失去了爱若生命;权柄!
即便那只是表面上;权柄!
既然如此,天子最希望得到;,当然还是权力!
不是隐藏在幕后操纵天子这个木偶,而是再度出现在天下人面前,重新执掌大权!
可这谈何容易?
虽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贵妃和常家头上,但是谁不知道,太上皇才是造成这场动荡;根源?
错非他是天子,后继之君是他;儿子,只怕早就被拖出去吊死一万次了!
想要再度登基,除非天子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事情来。
想到此处,邬翠翠就像被针扎了似;,猝然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李峤!
……
邬二郎带了一行轻骑,日夜兼程赶路数日,却都不曾发现李峤所部;影子。
最后连他自己也迟疑起来,勒马停住,问扈从道:“难道是我们走错了路,又或者行进;太慢了?”
扈从自怀中取出地图翻阅一遍,摇头道:“没错,我们走;正是大军出击;必经之路。我等骑马,连夜赶路,李将军所部却有辎重步兵,这几日功夫,按理说早就该追上了;,如今却还不见人影,委实奇怪。”
越是没见到人,邬二郎便越发忐忑。
按照他出发前;计划,此时应该已经跟李峤碰头了;,然而此时此刻,却连李峤;影子都没见到——
一股不安陡然涌上心头,邬二郎脑海里;不祥之感愈发深重了。
……
顺州城。
李峤看着面前潮水一样不间断涌来;叛军,眉头微微皱起,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
副将也是遍身血污,大汗淋漓,恶狠狠;骂了一句脏话:“魏王;援军到底什么时候到?!”
下属黯然道:“已经派了几次人去催了。马上再派一次人出去——”
李峤却道:“不必了。”
他手扶长槊,神色淡漠:“不会有援军来了。”
左右齐齐变了脸色:“将军!”
副将想要笑一下;,嘴角扯了扯,却未能如愿:“怎么会?天子密令,此番假做征讨魏王,实则假途灭虢击贼,我们已经缠住叛军主力了啊……”
李峤眼底浮现出一抹嘲弄:“天子……我以为他起码不会自折羽翼,没想到,是我太高看他了。”
他吩咐下去:“点狼烟吧。”
副将为难道:“若当真没有援军,只怕此刻点了狼烟,也不会有人来……”
李峤却道:“不,会有人来;。”
他出军之前,便预先留了后手,若顺州城狼烟点燃,距此六十里之外;平城里也有他;人,自然随之点狼烟预警,如此层层传递,到邬翠翠处,最多不过五个时辰。
完全能来得及。
他不需要击垮这群叛军,只需要内外联合击开一个出口即可,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何必再去狗皇帝那儿受这些鸟气!
想到此处,李峤不由得转目望向东方,脸上淡淡;流露出些许笑意。
到时候,或许能带着妻子到德州去投兄长。
他此番出军东行,途中也曾经遇见举家搬往德州;人,听说兄长在德州鼓励农桑,清缴山贼,较之西逃;天子,倒更有一番英主之像呢!
李峤这样想。
……
邬翠翠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客人。
九公主。
这个间接害死了她;母亲,也害死了秦氏,让邬家几乎分崩离析;女人。
可一切都能怪她吗?
好像也不能。
邬翠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九公主反倒坦然许多:“我要进宫了。”
邬翠翠不明所以;挑了下眉:“所以呢?”
九公主道:“我会告诉父皇,近来邬家屡有丧事,我实在惶恐,所以就带着孩子在他那儿借住一段时间。我对他没有威胁,他不会平白无故害我;。”
邬翠翠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