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方妍心想,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忽然间有了家人,真是奇妙的感觉啊。
……
前堂。
宴会进行过半,场内气氛正浓。
许景亨就在这时候面带几分薄笑,稳步入内:“刚收到了王家送来的礼单,还请主公过目。”
随即双手将书写着今日之事的那页文书递上。
至于所谓的王家,纯粹是他信口胡诌的,反正那是个大姓,随便在场的人去猜吧!
爱谁谁。
李元达已经知道家里边后园出了事,还当是策划多么缜密的阴谋呢。
这会儿看完整件事情的过程,深有种小巷子里被人塞了个地址再偷偷瞄一眼他下三路说“今晚三更,应有尽有,包你满意”,到了一看发现有一个健壮大汉搂着母猪跳脱衣舞一样离谱。
“不是,他图什么啊?!”
李元达发出了由衷的疑惑:“我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是吗?!”
刘彻“噫”了一声:“怎么不算呢。”
李世民深感不解:“暗卫,是这么用的吗?”
朱元璋都开始怀疑自我了:“这兄弟的大脑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残疾……”
除此之外,李元达倒是注意到了许景亨文书中提到的那点异常。
李家六小姐李方妍。
终于来了吗?
那位异世来客。
李元达为之莞尔,却告诉许景亨:“告诉小六,等这边结束,叫她往书房去见我。”
许景亨有些担心:“小心为上,若是有个万一……”
李元达失笑道:“放心。”
许景亨见他已经打定主意,便也不再规劝,又问:“那新收的猪肉又该怎么处理?”
李元达没有直截了当的给出回答,瞟一眼坐在一边极力往这边儿伸耳朵,却做出若无其事样子的三皇子,甚至于主动招呼他靠近些。
“此处有一桩疑难,要与殿下相商。”
三皇子被抓包偷听,神色稍显讪讪:“请节度使直言?”
席间其余人的目光也纷纷投了过来。
一时之间,连那丝竹之声,仿佛都低沉了下去。
李元达倍显无奈的叹一口气,环顾一周,继而拍了拍手。
这下,席间是真的彻底安静下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于一处,只听李元达道:“就在方才,府上遭遇了一场袭击,几名刺客打着朝廷来使的称号,潜入到我的府上,杀人之后负隅顽抗,甚至于劫持了我的女儿做人质……”
话音落地,满室来宾都变了脸色,而座中李氏的麾下臣属们,更是面笼阴云。
主辱臣死,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来宾们则不免在心里嘀咕——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李衡的妹妹出嫁,朝廷要专门派遣一个皇太子之下齿序最长的皇子前来恭贺,这难道还不能够彰显李氏的威势吗?
闯到他家里来行刺,怎么想的啊?
而以三皇子为首的朝廷来使难免要想的更多一些——
是谁心这么脏,大好的日子栽赃陷害我们啊?!
你妈的,居然打着我们的旗号在这儿杀人,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要是李衡真的信了你们的朝廷的人,备不住我们这一行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其余人也不由得在心里揣测这事儿到底是哪方势力下的手,亦或者就是李衡贼喊捉贼,想要以此重创朝廷的威信?
思绪纷杂之际,李元达却已经拍案而起:“幕后之人的险恶用心可以想见,他既是要打我李衡的脸,也是要离间我和朝廷之间的关系!话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与其遮遮掩掩,各自心怀疑窦,不如把事情翻到明面上来——三殿下,请与我同行,去看个清楚明白,诸位若是有意,也可同行!”
三皇子听罢,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来,当下握住他的手,动容不已:“社稷有节度使这样的忠贞之臣,是国朝之幸!”
【曹操点了个赞】
李元达在前,三皇子紧随其后,其余各家势力来人见状,或者是存着得到个第一手材料的心思,或者是想着去看看热闹,全都陆陆续续的跟了上去。
此时后园中的血迹尚且未干,遍植在青石小径两侧的傲霜秋菊已经被数以万计的箭矢击碎,只看这场景,便可以想见当时场景的紧迫和危险。
三皇子身后的一名中年侍从自地上捡起了几支断箭,仔细观察过断箭的切口之后,确定的向前者点了点头。
其余各家来人也是有所观测。
他们很确定,此地的确发生过一场袭击。
李元达旋即便领着他们往牢狱去了。
私家设置牢狱,这显然有违法度,然而到了今时今日,谁又能够以法度来约束李衡?
即便三皇子对此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丝毫没有因而显露异态。
那几具尸体已经被摆放在一处,面庞露出,裤脚和衣袖掀起。
同行众人中有几人掩着口鼻上前细看,很快又回到自家队伍之中。
只是跟随三皇子的那名中年侍从看的时间格外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