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章都气笑了:“说他胖还还喘上了!”
马皇后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她也明白,丈夫是起了考教之心,希望朱钧能够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朱钧道:“抓大放小,那抓的自然是大方向,大策略,就拿......民生来说!
这其实是一个很笼统的大方向,民生好与坏,不只是百姓吃得饱的问题。
当然,吃饱穿暖是底线,要是百姓吃不饱穿不暖,那这个当政者必然懈怠了。
除了吃饱穿暖,还有就业率和失业率,这也是两个比较大的方向。
除此之外,还有物价高低,百姓的收入,是否能够满足正常的生活。
在满足正常生活之后,能否额外消费!
如:如下馆子,听曲儿,给家里购置物件!
最重要的,是否能够供养孩子读书 !
这就是教育大方向了,这个暂且不说。
还有交通,百姓出行是否方便,下雨天道路是否会泥泞。
若是病了,是否有钱能看病。
这些真算起来,都可以包含在民生之中,爹,您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吗?”
“咱是在考教你,不是让你问咱,你接着说,说结果!”朱远章道。
朱钧切了一声,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于是接着道:“这一大块,可以分为很多小块,六部大致分管这些,但还是太散了。
爹,如果今天您道路泥泞,你会找谁?”
“咱不是说了......”
“咱在讨论,既然是讨论,就是有问有答的!”
朱远章想了想,回道:“那要看泥泞的道路长不长,若是长,就找人把道路修补好!
“找谁?户部还是工部?“
“那自然是工部!”
“那不就得了,那肯定是找工部,可找工部谁呢?”
“这......直接找工部尚书不就行了?”
“呵,这里是应天,爹找工部一把.手,要不了两天路就修好了,可天下何其大也?爹能走完每一条路?
难道每一条泥泞的路,爹都去找工部尚书?”
“这......”朱远章想了想,“修建道路,自然有安排,咱何须去问?”
“那您就是懒政,就是懈怠!”朱钧道:“应天尚且有许多道路泥泞,比如城北,那里百姓最多,可一到下雨天行走极为不便。
主要道路还好,可那些胡同巷子里的路极差。
冬天还好,一到了梅雨季节,巷子里蓄满了水,排出去都难。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若是到了其他地方,还不知道有几万条泥泞的路。
爹你管是管不过来的。
若是我,我会找到藩地负责这一块的人,按照咱们大业规矩,藩王没权利管民生,那就去找当地的父母官,先让他统计出境内有多少泥泞的路。
优先修建大路和人口多的村落。
道路修多宽,修多长,途径那些村落,让当地县衙拿出一个方案来。
修建道路需要发多少徭役,用多少银子,做个估算,等年底核算。
全部完成,那自然是上上等,若是没完成,那就统计还有多少没完成,再另行核算成绩。
这些摆在纸面上的东西,他赖是赖不掉的,倘若他说一句没银子,那他拿方案就该算到了。
若是修路掺假,拿着锤子敲一敲就明白了,一到下雨天什么都暴露了。”
“哼,想当然,若是那当地父母官为了政绩,强行盘剥百姓如何?”朱远章问道。
“当地县衙有多少银子,这些难道不需要向朝廷公示?”
“当然要,每年各布政司、府、县都要向户部呈送钱粮及财政收支、税款账目!”朱远章说完,就明白朱钧的意思了,于是再问:“难道用所有的钱银去修路?”
“当然不是,民生分为这么多项,道路出行仅仅是其中比较重要的,比如粮价,物价,教育,就业率,失业率,还要有缉盗的衙役,以及有断狱之力。
将这些细分,做一个预算表格,每一项要做到如何,都明明白白的公示出来。
如此一来,一地一地的上报,归纳总结,就算忙碌,也不过那一两个月。
若是觉得没经验,就挑一个地方实验,若成功,以此为例,再慢慢延展开。
如此一来,我既知道了些废话。
好与坏,验收便可。
当然,今天说的笼统,操作起来肯定有难度,但是大哥有句话说的很多,一通百通。
施政首先保障民生,其次才是税收,百姓安居乐业,税收才会高。
税收高,国库才会充盈,国家才会有钱供养士兵,去抵御外敌。
有钱去反哺民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