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销心中暗暗叹息,这两年在凤阳他也是痛定思痛,想到当初的所作所为,也是后悔。
四哥雄才大略,这是好事,可如果这雄才大略不是对外的,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所以他今天果断拒绝了朱镝。
“大体就是这样,一些细节日后补充,咱们随时书信交流!”朱钧道。
朱销将初步的计划书整理好,心中也是越看越满意,说什么都要留朱钧在这里吃晚饭。
朱钧也没拒绝,用过晚饭才离开。
把朱钧送到门口,朱销深吸口气,跟朱钧合作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说的。
因为这涉及到大哥,要是四哥知道大哥伤可能会留下暗疾,恐怕会有别样的想法。
他回到书房,再次将潦草的计划书誊抄规整,只觉得前方的道路越发的宽阔。
元宵之后,朱镝等人离开京城,朱钧也松了口气,从一开始的艰难求生到现在,一路走来挺不容易的。
他现在也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融入了大业,行为方式也越来越符合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样子。
“这一两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朱钧心想,虽说大哥下身瘫痪,可保养得当,好好的活个十几二十年没问题。
那时候大侄子也大了,更轮不到朱镝。
只要淮西一脉将领不似平行世界一眼,被屠戮一空,朱镝就更没机会!
而且,这空出来的时间里,他有足够的时间炮制朱镝。
他有这个自信。
“殿下,方孝直出狱了!”李吉霸送来了情报。
“这么快?”
“张隆接了任务,这些日子一直在上下打点,但是这案子并不容易,所以......他设了个局,让人请杨御史喝酒,灌醉之后,套出了他的话。
更有意思的是,这话恰好就被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安然听到了!”
左都御史,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大员。
而都察院前身就是御史台,所以手下的人犯事,恰好被最高上司听见了,能好过吗?
“有意思!”朱钧笑了笑,“没想到这张隆还挺聪明的!”
“对,安然得知这件事后,就开始审讯那杨御史,一开始死活不承认,只说自己喝醉了说了糊话。
后面他贪污的账本被扒了出来,这些年前前后后贪墨了上万两。
后面承受不住压力,连带着程贡也被供了出来。
据说宋廉也去了,脸都绿了!”
“那方克钦呢?”
“既然认定是栽赃勾连,想必应该会官复原职,朝廷还会给与嘉奖!”李吉霸道。
朱钧点点头,老朱向来欣赏清廉的官员,这方克钦的确是个好官,此次死里逃生,老朱必然会给他弥补。
想来京城又要多一位京官了。
而此时,应天府大牢外,宋廉亲自来接这个学生出狱。
“希古,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宋廉看着昔日自己最欣赏的学生,不由叹了口气。
方孝直走出大牢,只觉得阳光刺眼,看着昔日自己最尊敬的先生,只觉得恍如隔世,他朝着宋廉拱手,“学生见过先生!”
礼数虽然周道,只是言语之间颇为冷淡,宋廉也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道:“走吧,我给你接风洗尘!”
方孝直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宋廉上前拉住他的手,道:“这一次左都御史出面彻查这件事,乃父的冤屈也洗刷了,已经派人去请你父亲了,不日你们就能团聚!”
“谢先生!”
宋廉有些尴尬,“这件事我......我没什么功劳!”
他如果点头认下,自然会让方孝直感恩戴德,可事情的经过早就传开了,他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不管如何,先生都受累了!”方孝直依旧毕恭毕敬的。
“走,跟我回府,这些日子,你就在我家休养,等你父亲过来,在于他把酒言欢......”
“就不劳烦先生了!”方孝直站住了脚,“我还是回自己的住所,免得将一身晦气带回先生府邸!”
宋廉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希古,你是在怪为师吗?”
方孝直苦笑一声,“先生说的哪里话,学生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先生,要不是先生,学生早就流放到广州去了!”
宋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那你同我这般客气作甚?”
“非是客气,只是想早些回去看书,这些日子功课又拉下了许多!”
闻言,宋廉叹了口气,他这个学生就是这样,嗜书如命,倒是符合他的性子,“也罢,那我就不强迫你了!”
“谢先生!”方孝直拱手,心中却想:“落井下石的是你,在我落难的时候哄骗我的也是你,现在我父冤屈洗刷,你却跑过来邀功。
我若是跟你回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