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被带走的工头再次被叫过来。
只是这一次,他们全都畏惧的看着朱钧。
朱钧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证词,问道:“想死想活?”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求吴王殿下饶命!”
“这已经不是我饶命不饶命了,而是你们做的事情太不可饶恕了,你们知不知道朝廷一年国库的收入才多少?
在中都下镇物,朝廷起码白干两年,那些民脂民膏都是全国人的贡献。
现在却因为你们,全都白干了。
不杀你们,何以平民愤?”
“殿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若可以好好干活,谁又愿意做这种杀头抄家的事情?”一个工头壮胆道:“请吴王殿下给我等活命的机会!”
众人纷纷求饶。
蒯明思重重叹了口气,他方才并没有遭受严刑拷问,因为他问心无愧,这件事他的确知道。
但是他也不敢插手,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去把有镇物的地方给本王标出来,找出来,少找一处,本王杀一人!”朱钧怒声道:“别怪本王不给你们活命的机会,你们都是行业里的翘楚,既然有能耐下镇物,那自然能找出来,也能修复。
做好这件事,本王保你们活命,到时候还能领上一笔银子,高高兴兴的回家。
做不好这件事,都给本王留在这里当人祭,消除镇物诅咒!”
“谢吴王殿下!”
“小人能找出来,也能修复!”
众人纷纷磕头,一时间磕头声大作。
“记住了,别妄图逃离,有一人出逃,直接坐连,到时候杀的就不是一个,而是你们全家了!”朱钧再次警告道。
“小人明白!”
“全都下去,蒯明思留下!”
众人如潮水般褪去,蒯明思跪在地上,磕头道:“小人有罪!“
“你的确有罪,知而不报,作为香山帮的扛把子,你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整个香山帮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朱钧道。
“小人明白,但是小人......无能为力,那些贵人的命令,又岂是小人能够违抗的。
今日违抗,明日小人一家怎么死都不知道的。
就算离开了中都,这花花世界,也没有我蒯家立足的地方!”蒯明思道。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朱钧道:“你带领的木匠帮,一共二千三百余人,有百余人掺和了这件事。
没掺和这件事的人,我一定会保他平安,但是参与了这件事的人,事后我一定会追究。
但是我给了他们补救的机会,所以大概率小命能保,但是会有皮肉之苦。
朝廷需要交代,百姓需要交代!
我也知道,你们有怨气,也辛苦,受了委屈也没地儿说去。
也清楚你们大多是被迫为之。
但我还是会从中挑选几个典型,送他们上断头台。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蒯明思不明白朱钧为什么说这些,只是五体投地的道:“吴王殿下慈悲,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朱钧救了他们,他们只是这一场角斗中的替死鬼而已。
“别急着感谢,我需要你提供名单,以你自己的名义!”朱钧笑着道。
蒯明思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将功赎罪!
“是,小人明白!”
“你是聪明人,本王喜欢跟聪明人交流,回去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小人明白!”
“很好,中都皇宫的工程,现在基本完工了,用不到这么多人,等找完镇物,你替本王兴建新坊区。”
“小人遵命!”
“别耷拉着脸,口粮和银子,本王不会少你们的!“
蒯明思点点头,心里清楚,吴王既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就不至于骗他。
他心想,如果一直是吴王坐镇凤阳,这里也不至于这样。
蒯明思离开文华殿后,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不过脑袋只是暂时性的留在脖子上,想要彻底保住小命,还要心狠一些!
他看着四方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全副武装。
任何人胆敢逃离闹事,必将遭到无情的射杀。
而朱钧此时也松了口气,只能最大程度上把镇物找出来,然后修复,这必然会有折损,估计又要搭进去不少银子。
但是让他来搭银子进去,那不现实。
薛洋,吴浪,一个都逃不掉。
还有李善仁,汤鼎......历任凤阳知府,他都要通知到位。
吃了多少银子,全都老老实实吐出来。
不给?
那就别怪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