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胡思乱想而不是办法,郝富索性静心凝神,梳理经脉和灵气。
半个时辰后,正是日上三竿之时,船上的人差不多已经超过半数,防御灵罩开启,船破浪而行。
虽然江上风浪很大,但有防御罩保护,整艘船行驶得非常稳,说是如履平地也毫不夸张。
船行驶了大半,郝富和玄澄开始闲聊起来。
“玄澄,你已经是万佛门弟子了,应该不能加入宗门。而我八成要去昆仑剑宗,到时候你就自己南行吧。”
对方神秘一笑。
“你笑什么?”郝富有点纳闷。
“师父给我准备了在各个宗门进修的身份。”
“这么厉害,”他这是夸得真情实感,“那你岂不是在飘渺大陆上随便逛都行。”
“秘境不行,因为师父有时候进不去。”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谁要有这么一个好师父,做梦都要笑醒,牙齿都要笑掉吧。
“麻烦问一下,”郝富手放到侧栏上,“你师父给你准备了多少灵石。”
玄澄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看不起他的问题,“灵石乃身外之物。”
“少废话,你就说多少。”
“怎么也得有一万极品灵石。”秃子转了转手上的佛珠。
郝富已经无话可说了。
一万极品灵石,这什么概念,一名金丹散修全年无休,打工五千年都不一定够得着。
而一千年,是金丹修士的极限寿命。
换句话说,这些散修一辈子都可能赚不到的灵石,玄澄他师父随意扔了个储物袋给他,就有这么多灵石。
真不是郝富心理失衡,这换谁谁失衡。
就算玄澄不出来历练,用灵石和丹药堆都能堆上化神期。
他就不该这么追根究底,去问名门弟子的待遇。有时,无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海阔天空。
郝富转头看向江里,却无意发现江中有几个黑点。
“玄澄,你看那儿,是不是有几个黑点在朝我们游。”
“是。”
他把小金放出来,莫邪置于身侧,随时准备战斗。
半炷香不到,船的防御阵法和灵罩都被破开,船上的所有修士都听到了不同于江涛的柔美旋律。
歌声如同一泓潺潺的细流,披着一层薄薄的沙溢,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带给人无尽的遐想,歌,让人遨游在梦幻的世界。
渐渐地,江底的声音带上了极致的伤感,听得人泪雨纷飞、如痴如醉,又暗含着无与伦比的引诱,想要将修士拉入浑浊的江水中,洗濯他们被污染的身心。
一些修士道心不稳,直直摔下船去,随着江中漩涡很快消失不见。船上的人几乎睡着,倒了一片,就连船夫也停止开船,任其随风飘荡。
“唰!”
四道人影冲上传来,赫然是昨天郝富在饭店碰到的四人。
“怎么回事?不是说水怪只吃被标记的人吗?”
“他们不是被水怪标记了,而是直接魔化了。”玄澄打出一道经文,经文擦过四人的手臂,伤口处飘出一丝丝黑气。
“魔,又是魔!”郝富一剑刺过去,却没有第一时间捅穿这几人的心脏,魔修的肉身得到了强化。
“天雷怒!”他直接献上最强一击,其中一名魔修直接倒地,他用金乌真炎将其烧得一干二净。
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郝富扭头对玄澄说,“不对,我们刚刚听到的是鲛人的歌声!”
声音和他在云妖山脉火山遇到的鲛人歌声大差不离,总的来说,火山上那只的声音更令人眩晕和惊艳。
“鲛人是江海中圣洁之妖,怎么会和魔合作?而且冥江如此浑浊,鲛人真的会喜欢这样的生存环境吗?”
“若江中有魔气,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玄澄用十八道梵文控制住了一个魔修,用力一箍,对方魂飞魄散,“有人故意用魔气吸引鲛人,然后迫使它们对人类出手。”
郝富摇摇头,这说法并不是很合理。
水怪肯定不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据船夫所讲,躲避水怪已经成为了一个传统,那么就说明水怪已经存在了至少千年。
昨天。
夜深人静时,郝富因对兽潮一事有疑问,故找到了正准备打烊的客栈老板。
玄澄因为是当事人,如果去问恐怕露馅,所以他一人独自询问。
他递给老板一个储物袋,里面放着百来块下品灵石,“老板,打听个事儿。”
“客官请讲。”
“这兽潮是什么时间出现的?”
“半个月之前。”
嗯?
郝富眯了眯眼,这不就是玄澄金丹渡劫前后几天吗?
“兽潮来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