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向他招手了。他妈妈说,打算要岑家分一半的星际中转控制权,以后跟岑家平起平坐,军部的人看见他都得客客气气。
江俜下意识屏住呼吸,Alpha狂乱一般在易感期,信息素跟炮仗似的乱点乱着,尤其是密闭空间,到处充斥着信息素的味道。
他讨厌被Alpha的信息素裹得密不透风,像置身于臭水沟。
希望这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不要太冲。江俜闭了闭眼,直到呼吸困难才慢慢呼进一点气息。
嗯?江俜睁开眼睛,正常呼吸了两下,没有味道?
所以他其实不是个例?有人跟他一样,信息素没有味道?
江俜对这个英雄退役军官,好感度上升了一点,他加快脚步,一边拧松雇主给他的信息素管子,嗅了嗅。
冰川、绿茶……?安抚剂?!
下一秒,江俜啪嗒把管子合上了。
居然是他上次在餐厅无意间闻到的信息素味道,这种安抚剂的副作用对于失控的Alpha来说,无异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冰川绿茶味很凌冽,作用类似于给发烧的病患扇扇风,治标都难。
这是什么庸医,好吧,这个知识点极其偏门……江俜想起雇主的信息素,好像就是绿茶味,雇主是被庸医骗了,以为自己的信息素有用?
江俜把绿茶信息素扔在原地,不带进去,免得里面黑乎乎的拿错东西。
一条长长的向下甬道,蜿蜒曲折,有好几道门,两侧都是金属墙,行走其间宛若下矿采煤。
如果信息素可以热成像,就能看出此刻的地下城有两股气团,随着江俜每往前走一步,岑阆的强悍信息素便往回收一些,直到达到平衡,不肯再退让一步。
江俜莫名觉得有点热,转念一想,冬天地底保温,夏天地底凉爽,又很符合地理。
这根本不是地下城,而是地牢,如果治不好,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江俜来到最后一扇门前,他摸索着墙上的开关,使劲一推,空间骤然一宽。
江俜不太适应地沿着墙壁挪动,后背突然一空,他迅速转过身摸了摸,发现是内掏的一个储物空间,摆满了一管一管的营养剂。
“你好,我是护工。”江俜出声,嗓音意外地干涩。
黑暗中针落可闻,只有一声一声变重的呼吸。
江俜正要探寻呼吸来源,猛然警觉这是自己发出的。
他在毫无味道的漫天信息素里,被顶级Alpha神不知鬼不觉地诱导发|情了!
清瘦的身影僵在原地,良久,才学会换气。
江俜指尖发麻,脸颊燥热,刚才还骂别人庸医,现在患者没找到,自己却先……
他果断从背包里拿出一管抑制剂,脊背顺着墙壁滑下坐在地上,正要推进,脚尖突然踢到什么。
“唔。”
江俜连忙探出一步,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墙角,地下本就暗无天日,此处似乎格外黑。
Alpha无声无息靠在墙角,一条腿曲起,手腕垂着,即使是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他的高大伟岸。
对方好像连呼吸都没有,只剩一个痛苦长眠的躯壳。
如果他死在这里,等到信息素散尽才会有人发现。
这个念头让江俜顾不及注射抑制剂,胡乱摸到对方的手腕,抓过来诊脉,脉搏紊乱不堪,至少证明还活着。
恐怕是连呼吸都会加剧痛苦,失去神智也不忘深深抑制着。
江俜摸出毫针,把岑阆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一寸一寸摸过去,来回确定准了穴道位置才扎进去。
抑制剂是不能用了,Alpha需要自己更多的信息素。
江俜盘腿跟岑阆挨在一起,一直搭着他的脉象,时不时收回来在衣服上擦擦汗,或者帮岑阆也擦擦。
两人接触到的皮肤仿佛有火星子蹦来蹦去,江俜尴尬地忍着一阵一阵的潮热,装得云淡风轻。
十分钟后,岑阆的脉象转好,呼吸频率也正常了。
江俜伸手想摸岑阆的额头,低估了人家的身高,一把捂住嘴巴。
在餐厅时,掌心扎穴道的地方几小时后发青,握拳时会疼,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像有电流窜过。
“抱歉抱歉。”江俜不敢大意,Alpha有点高,只好半蹲起身体倾向他,第二次伸出食指探路,先落在高挺的鼻梁,再是优越的眉骨,碰到饱满的额头时,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指。
他没有戴手套,洁癖有点发作。
出乎意料,掌心覆盖的额头温暖光洁,靠近鬓角的地方汗湿,这点谁也别嫌弃谁。
额温正常。
江俜不自觉抚平岑阆蹙起的眉心,自言自语:“应该不痛了吧?”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Alpha眉心舒展后便没有再皱起。
伴随着的,是对方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江俜猛地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呼吸交错,距离越近,信息素的影响越卓著,正要坐回去,双腿突然一软,闷哼着砸进Alpha怀里。
这一下似乎把人都砸醒了,患者闷哼一声,清晰地表示他是个大活人,还是顶级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