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次鉴定改变人生。
江老爷子从来不允许江挽澜明面上肆无忌惮,会令江家的颜面直接扫地,私底下怎么找都行。这则消息几乎坦白了见不得光的过去,甚至还指向他孙子可能存在某种不足。
面子于江老头来说,是唯一舍不下的东西,正如他知道他曾经看不起的穷小子一跃晋升上将,但是从不肯开口对儿子说,你们可以复合。
他气疯了,但江挽澜在疗养院,不见任何人。
江挽澜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一直在想,他等他的孩子到二十五岁,正如他和陆京分开的那一年的年纪。
同样的二十五岁,可能恋爱都谈了一场。作为父亲,已经到了可以放手的年纪,如果还来得及,他可以自私地选择二十五岁被他放弃的陆
京。
他如此虔诚地对待誓言,却想不到随着自身权利膨胀的同时,跟随他的王叔也在膨胀。王叔仍然是“维护”他的,但这种变质的“为了他好”,江挽澜并不想要。
他的孩子,或许到了二十五岁,仍然需要爸爸牵着他。这个可能让他痛苦万分。
“笃笃笃。”
岑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王望,只有这个保镖飘的时候,脚步声十公里外都能听见。“先生!”王望喜气洋洋地看着他,压低声音, "结果出来了,您猜对了!"岑阆撑着门框,闭了闭眼, “你去给陆京送个东西。”王望: “保证送到!”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下聘也派他去吧!看在今天的面子上,他肯定不会被赶出去。岑阆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轻声道: “抱歉,小江医生,我要食言了。”
他立刻给助理发消息: “调查报告发我一份
。”
隔了三秒,助理就给他发来一份“口供”。同期孤儿院那么多孩子,只有一半记事,助理威逼利诱撬开了一张嘴。
他说,因为孤儿院院长的放任,他们鬼迷心窍地合伙欺负一个孩子。因为十九长得可爱,好心人给的糖果,他会得到最多。
因为十九最聪明,条件好的领养人,最怕养不熟,会最喜欢年纪小的十九。所以,有人来的时候,那就不要让十九出现了。
可是十九啊。
总是一次次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总是一次次出现,口齿伶俐地背他的演讲。还好,领养人不喜欢脏孩子。十九一开口,他们就起哄说他是疯子。
终于,十九不敢在台上说话了。
“嘭。”
岑阆一拳打在墙上,簌簌落了了一层白漆。如果那群人现在站在他面前,岑阆保证,就算上军事法庭,他也会毫不眨眼杀光。
江家就是一群废物!一群人的废物,辜负了一个孩子的全力奔赴。
江得,伶傅的得,他给自己的定义是独孤。
岑阆眼眶发红,因为江傅在这扇门里,因为江傅说不要因为他去报复,他犹如困兽挣扎,暴虐的信息素充斥周身。
江傅被信息素惊醒,虽然标记消失了很久,但他总是容易察觉到岑阆的情绪。
“你怎么了?”
江传掀开被子,急匆匆想下床,这样下去整个园区都会风暴波及到。
“下床动作不许急。”岑阆仿佛会瞬移一样,按住了他的肩膀。
江傅松了口气,他永远可以相信岑阆的理智。"发生什么事了吗?"
岑阆闭了闭眼,情绪稳定道: “刚得知了一件事。”
江偶: “和我有关?”
岑阆睁开眼睛,眼里还有危险的风暴余韵: “我找到了你的父亲。”
江傅愣住,从上小学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找爸爸,动荡期间丢了很多孩子,寻亲一度很火,后来他能接触到网络,也没有想过去网站看看。
不开口就不会被嘲笑。
【我是十九,今年三岁,我很乖不爱哭,身体很健康,我会背古诗,会讲笑话……如果你是我的
爸爸,白天我会
乖乖在家里等爸爸下班……,如果你是我的妈妈..…】
刻在记忆底层的演讲稿翻涌上来,江傅早就没有办法用任何语气把它读完。该如何面对呢?他可能说不出话来。
江傅张了张口: “你这么生气,难道是故意遗弃?没事的,我也不想……”
“恰恰相反。”岑阆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保证道, "没有人会不喜欢小江医生,他们找了你二十四年。”
江傅看着岑阆,看着他残余的怒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知道了孤儿院的事。”
岑阆: “抱歉。”
江傅: “应该没有照片吧?”只存在传闻里的,脏兮兮的江得。
岑阆: “没有,口供。”
江傅: “你不会突然帮我找爸爸,你认识他们?”
岑阆站在床边,揉着他的脑袋,叹气: “小江医生,你可以不用这么冷静。”
江傅坐在床上,面对岑阆,默默地,默默地把头抵在岑阆身上。岑阆很想紧紧拥抱住江得,但做不到,只能站着,让江傅依靠。过了一会儿,江傅把头挺起来,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