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阆道: “江总给我打电话了。你想马上见面吗?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江傅想了想:“我去疗养院吧。”他都长大了,应该自己去找爸爸。
岑阆笑着问: “你接电话还是我接?”
江傅: “你接。”他怕自己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让人失望。
岑阆心情美丽,江傅知不知道把这种事交给他发言,意味着多么大信任和亲密?
岑阆: “嗯,用哪部手机?”
江傅默默把两部手机推到他面前。
岑阆快膨胀到天上去了,挑衅地拿起江傅的手机,按了接通。"江总您好,我是岑阆。"岑阆走到窗边。要是江挽澜提出“他想再验一次DNA”,很合理,但不想让江傅听见。
江挽澜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岑阆,忐忑的心情被缓冲了一下,道: “江傅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岑阆: “觉得你们长得有点像,随手验了一下,是的。”
江挽澜眼泪簌簌流下,尽力平缓道: “他也知道了?愿意见我吗?”
岑阆看向江得,按下了免提: “他愿意,就是有些紧张。”
江挽澜: “他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岑阆朝江得走去: “能。”
江傅揪紧了被子,呼吸急促起来。
江挽澜: “江得,我、我是江挽澜,你不用开口,听我说就好了……我是……爸爸。对不起宝宝,我没有照顾好你……还是别人把你找回来的,你在军校读了七年,岑阆把你介绍给我认识,我也没有看一眼你的照片……"
江傅手足无措,张了张口,想安慰这个哭得伤心的爸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只好求助地看向岑阆。
岑阆拍着江傅的后背,安抚他的紧张,一边喊人: “陆上将。”那边陆京似乎是哄住了江挽澜,一时没有说话。
岑阆手机扔在一边,半跪在床上,捧着江傅的脸颊,轻声道: “听见了吗,你不用说话,他们都是爱你的。"
他意识到这是一次鼓励江传的好机会, "不要紧张,要不要试试打个招呼?"江傅手心捂出了汗,道: “您好。”江挽澜呼吸一紧, “宝宝。”
江传看向岑阆,他叫我宝宝。岑阆揽
住江得:“嗯。”
江傅揉了一把脸,额头抵着岑阆的肩膀,看着蓝色床单,断断续续道: “我叫江傅,今年……二十五了,会背古诗,会讲……笑话,会针灸……如果,如果你是我爸爸……”
岑阆觉得肩膀上湿了一块。
背古诗,讲笑话,这是三岁小江傅的演讲稿吗?怎么会没有人心疼他没有人领他回家?
“我就是你爸爸。”江挽澜笃定道。“陆京、你见过的,陆京也是你爸爸!”
江挽澜见陆京一直不做声,急得拍他胳膊,岑阆都能认出你儿子,你朝夕相处了几天,你还到处找儿子,从来没觉得陆京这么气人过。
陆京:"对不起……"
江傅生怕他们有矛盾,连忙道: “陆上将人很好的!他来荒芜星接我回去。”
说完,觉得不能厚此薄彼,道: “江总您也很好,您给我出资做实验。”
两个爸爸收到好人卡,都停顿了一下。
岑阆捏捏江傅的脸蛋,感同身受,做口型道: “不要好人卡,叫爸爸。”
江隽下意识道: “爸爸。”
“爸爸在。”
江挽澜蹲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他等这一声太久太久了,江傅被抱走之前也会简单地叫爸爸,奶声奶气的,再次听见已然是咬字清晰的青年音色。
陆京擦他的眼泪, "眼睛哭肿了,跟儿子就不像了。"
江挽澜克制住眼泪。
江得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岑阆接过话头, “陆上将,你们就在疗养院等着,我送江得过去,半小时。”说完,他挂断电话,给江隽拿来冰块,用医用棉布包着, “敷一敷。”
“要不要洗个脸?”
江得点点头,岑阆就拿来一条温热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江傅发现,岑阆好像在结果出来之前,就什么都准备好了。“你没想过我不是么?”
岑阆: “不是就不是呗,我一个人爱你你都受不了。”
江傅:".
坐飞行器过去只要五分钟,江傅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有些愁地摸了摸肚子。六个月多,很明显了,又不是冬天,没法掩盖。岑阆忍不住
想欺负他: “现在知道怕了?借种的时候不是很嚣张?”
借、借种?
江傅差点无地自容,冷静地反驳: “治病的事怎么能叫借种?你不懂医学。”
岑阆弯唇,小江医生终于有一次医学大道理讲不出来了,直接一句“不懂医学”搪塞他。
江傅想了想: “你别告诉他们我们怎么认识的。”他怀孕的根本原因,是由于在孤儿院留下的上台恐惧症。他做过两次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