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澜心念电转,刚才陆京说他买的那些一周岁孩子的衣服的还能用上,敢情是早就知道了?“你刚才怎么不说?”江挽澜生气,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和崽见面,没想到崽还有崽,见面要说的话都得重新打草稿。
陆京:“我不能确定。”
江挽澜当机立断: “先别提这件事。”不清楚这两人关于孩子是怎么谈的,也不知道江傅对孩子他爹的态度,暂时不提最好,免得江愕觉得他管太多了不舒服。
陆京: “好。”
江挽澜疾步上前,江得怀孕了不能跑,他能跑,要跑得最快最快,追上他的孩子。
“宝宝!”
江傅本来是站在岑阆身后的,用他的身形挡一挡肚子,但是听见江挽澜冲到自己面前唤他宝宝,他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僵硬地站直,让江挽澜打量: “爸爸,我是江聘。”
江得在财经新闻里见过江挽澜,他的姓氏甚至从江挽澜那里借用的。
和新闻里的不一样,和中午感受到的也不一样,江挽澜站在他面前,一点也不凶,像一只失去幼崽后充满攻击性的狮子在重新见到自己孩子时,收敛起所有利爪,害怕吓到孩子一样不敢靠得太近,眼神温柔而期盼。
江傅眼眶有点酸,他很少流眼泪,也没有给别人擦过眼泪,此刻却很想做点什么让江挽澜的眼泪止住。
他想到岑阆的方法,于是期盼地看向陆上将,希望他哄一哄。
陆京一直看着江傅,接收到视线,手里攥着纸巾,熟练地擦掉江挽澜的眼泪。他不善言辞,面对失而复得的儿子,连嘘寒问暖都要江挽澜教他,但教也是白教。
“对不起,在荒芜星没有认出你。”陆京抹了把脸,第二次感到挫败,他不如岑阆会变通,江傅说他做过两次鉴定,就深信不疑,明明、明明已经觉得他某个方面很像江挽澜了。
江傅: “您不要这样说。”
他没有家庭生活经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两个父亲,看向江挽澜。但是江挽澜完全没有替陆京说话的意思,只直勾勾地看着江得,好像一闭眼他就会消失。
江傅求助岑阆。
岑阆会意: "想开点,你们长得没多像。"
江傅:
江挽澜红着眼睛,视线描摹江傅的五官,
甚至想数他的手指,宛若他刚出生时那样,护士给他展示孩子的脸、十根手指、脚趾,恭喜他是个健康的宝宝。
在他以为天黑下来,他的孩子可能残疾、失常、甚至死在战乱里时,江传好好地站在他面前。长得很好,学习很好,不卑不亢,礼貌端正。
江挽澜想问的话很多,但都比不上关心他吃饱了没有,哑声道: “饿不饿?我订了饭菜,坐下来吃一点?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叫了很多品类,怀孕也能吃的。"
江得点点头: “谢谢爸爸。”
他看向陆京,上一次见面还是陆上将,今天就变成了他的父亲,对这位沉默刚毅的上将大人,江傅敬重万分,习惯性的称呼差点脱口而出。
他以前没有称呼过江挽澜,叫爸爸似乎没那么难,对陆京转变称呼却不太习惯。
陆京常年没有表情,但抿紧的唇出卖了他的紧张和期待。
岑阆: “爸。”
陆京: "……"
江傅: “你怎么能……”
岑阆:“你叫不出口,我帮你示范。”
有岑阆在关键时刻缓和情绪,江得的紧张还没加重就消失了,如此几次,再说紧张就矫情了。
江传认真地喊: “爸爸。”
陆京眼眶微湿, “嗯”了一声,用袖子快速擦了下眼角。
岑阆: “小江医生很棒,两小时没吃东西了,进去吃点。”
江傅生怕岑阆养成定时两小时投喂的坏习惯,声明道: “我没有两小时就得吃一顿饭,但这是跟爸爸的团圆饭,所以我会努力吃饭。”
家人团圆饭不是应酬,得吃吃喝喝才有气氛。
岑阆: “我帮你多吃点,你量力而行,允许喝酒吗?”允许他跟老丈人喝两杯吗?
江得: “酒精有害健康。”
岑阆: “我帮陆上将问的。”
从飞行器下来时,岑阆就扶着江得,顺势十指相扣,不肯放开。任由江挽澜和陆京怎么看,都一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反对无效”的猖狂。
江傳瞪他一眼。
岑阆遗憾地松开手,表情淡定。
江挽澜哪里懂岑阆的虚张声势,
见岑阆小心翼翼地呵护江得,对腹中的崽子也满眼爱屋及乌,不禁对他高看一眼。
在生育困难,一辈子只有一个孩子的条件下,岑阆还能做到这样,的的确确是深爱着江傅的,这份爱意毫不浅薄。
不过,爱情是需要时间证明的。不知道让江傅怀孕的是哪个渣滓!
江挽澜目光落在江傅肚子上,虽然他怀孕过一次,但每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人爱锻炼,不容易显怀,江傅到底怀孕几个月了?
岑阆识趣地落后一步,和陆京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