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来之前,也有一个可爱的小孩被欺负,十九来了之后,那个小孩得以解脱,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也不敢帮助十九。后来他被人领养,性格社恐敏感,调查员问了几次,对方才开口,讲述了他在孤儿院的经历。
“越是可爱的小孩,院长越不希望被领养,十九他总是不信,他后来更可怜。”
调查员确定,余阳浔不仅是渎职的问题,被欺负的人有共同的特征。余阳浔几乎是仇视十九。
江挽澜的情绪在这份报告里持续崩溃。
江傅是抢劫案里被送来的孤儿,受害者的特征符合抱走孩子的房东,歹徒再凶残一些,江傅也会没命。
江傅生病,隔壁床的孩子死掉了。
头发掉包,江家的人没有按照他说的亲自采集。江傅被欺负,余阳浔在电视上放他的新闻当背景。
江挽澜有一段时间经常接受财经采访,因为要坐稳家主的位置,他的出镜,竟然变成了折磨江传的对照。
他从这份报告里,甚至猜出了第二次采集江傅被漏掉的原因——因为十九被折磨成了“小疯子”,被他信任的王叔觉得“不配”了。
江挽澜咬着牙打电话给王叔: “王海,你去X5区找孩子的时候,记不记得红叶孤儿院有个叫十九的孩子?别人叫他疯子,那是我的孩子!"
他其实不抱希望,那么多年过去,王海漏掉那么多孩子,哪里会记得。
王海一愣,本应忘记的记忆从脑海中突兀地跳出来,他记得一个大声叫他叔叔的小孩。“叔叔!叔叔!我是十九……”
他接过了他的头发。
不过他上车前手一松,就被风吹走了。
被吹走的原因可能是风大,也可能是那个孩子太脏了,头发很长,又瘦又小,像个两岁的疯女孩,
年龄根本对不上,那时候小少爷应该四岁了。
王海记得的,小少爷刚出生的时候,他偷偷去看过,小小的一团,见他也笑,让抱也肯。
“对不起,江先生,我记得十九,他给了我头发……”
“他很优秀!你还夸过他研发的药物!”江挽澜砸了手机,捂住脸。
一张纸巾擦过他的眼角。
江傅本来听岑阆的话,不参与自己的过去,免得自己因为心理阴影失态,让爸爸更难受。
但是听见江挽澜砸手机,他还是忍不住出来了,不熟练地哄道: “不是答应我不生气了吗爸爸?'
“我的药没效果我会伤心的。”
江挽澜急忙擦干净眼泪: “我不生气,宝宝,我不该相信王海,我辜负你的努力。”
江傅轻声道: “没有,爸爸。”
“王叔接了我的头发,没有当面扔掉,那天我已经开心过了。”“至少我知道,努力逃脱臭水沟,就会有成功的一天。我成功了就好,别人怎么样不重要。”
他叫住了王叔,堪比一次成功的演讲,对于年幼的十九,是人生为数不多的光亮。他是可以成功的。
后期的麻木是一种自我保护,江傅隐隐约约懂得,有些东西不能在过于弱小的时候坚持。
他现在是很强大的。
江挽澜小心地抱住了江得: “谢谢你,谢谢你经历了这么多,还愿意当我的孩子。”
是他不配当爸爸才对。
破碎的手机在地上嗡嗡出声,医生告诉他王海刚才在医院自杀了。江挽澜冷漠道: “以后不用跟我说,没死送去抢救,死了就通知家属。”江傅从江挽澜手里接过电话,问了医生一些问题才挂断。"能抢救回来。"
“事情让爸爸处理,您陪我躺着休息一下,好不好?”江聘道。江挽澜无法拒绝,倏地想起什么,道: “我换一个张新的床单。”江傅: "不用,很干净。"
江挽澜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江得,不错眼地看着,二十四年前,江得还是个宝宝时就躺在他身边。
他看着江傅的肚子,再过不久,江传的宝宝也要出生了。还好,他还有机会出现在江得最后一段可能需要爸爸的人生里,照顾他的孕期。
崩溃的江挽澜,连陆京也没有办法,最终好好地江得哄住了。
小江医生其实很会哄人。
岑阆不合时宜地想,在地下城面对失去理智的自己,江传又是怎么哄的?自己那时就一定会心动吧?
岑阆看向死死压制怒气的陆京,暴戾摧毁是顶级Alpha发怒时共同点,这一方面,他和陆京更有话题。
岑阆:“陆上将打算怎么处理?”
陆京: “以牙还牙。”
岑阆:“坏蛋够多,一人一半吧。”
岑阆在调查马西时发现,部分孤儿在被领养后还有联系,以马西为首,建了一个群,讨论如何阻止养父母怀上亲生孩子,谋夺养父母的家产。
大部分孤儿在学校接受教育后,有了是非观念,成长为正常人,提及小时候的霸凌,他们先是沉默,后来无可抵赖,说他们愿意给江傅道歉赔偿。
岑阆不需要他们道歉,以牙还牙过几次,也就按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