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岑阆捏住,半强硬地脱了鞋子。
岑阆:“与子同乐。”
江俜蜷缩着脚趾,有些抗拒。
岑阆:“这泥很干净,火山底下挖的,美容。”
江俜:“我不需要。”
小崽子不明所以,看见爸爸脱鞋,以为他要下来,“爸爸快来!”
“爸爸到这里!”
谁能拒绝亲生儿子的呼唤呢?
江俜赶鸭子上架,试探性地伸脚。
岑阆:“踩在我脚背上。”
江俜看着他跟泥潭融为一体的脚背:“有什么必要吗?”
岑阆:“没什么必要,就是想给你垫着。”
江俜心念一转,
踩在了岑阆脚背上,
有点滑,吓得一下子抱住了岑阆的腰,身上大面积蹭到了黄泥。
岑阆看见江俜白皙的下巴蹭了一点泥,眸光微微一动,抱着他的腰走到小崽子身边。
“我放你下来了?”
“嗯。”
脚踩下去,慢慢下陷,大概到小腿的位置。
江俜站稳了,泥巴漫过脚踝,于他二十年的人生里,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仅是二十年,可能是整个人生。
此刻,一种与孤儿院深陷泥潭完全不同的感觉漫上心头。
他脚下的泥,是干净的,温暖的……温暖的?
江俜不可思议:“这下面有地暖?”
岑阆:“怕孩子感冒。”
江俜又想什么,道:“浪费奶粉,你和你儿子喝几l天营养剂吧。”
岑阆:“几l天?我替儿子喝行不行?”
“不行,看反省态度。”江俜眉心展露一点疑惑,“我觉得儿子在你面前,跟在我面前,怎么两幅面孔?”
岑阆:“有么?”
江俜随即释然:“跟你学的,你睡半个月书房吧。”
岑阆感觉冤枉大了,纯粹替小崽子背黑锅:“怎么就是跟我学的?”
江俜幽幽道:“你在江总面前,跟在陆上将面前,不是两幅面孔吗?”
岑阆:“……”
江俜笑了一下,当儿子的,给陆爸爸出口气,没问题吧。
岑阆承认罪名,但觉得半个月太多了,“能不能延长到一个月?”
江俜:?
岑阆:“隔一天睡一次书房,总数还是十五天,你不亏。”
江俜:“想得美。”
岑阆有点遗憾,“你的窗户记得关。”
江俜:“不准爬窗。”
岑阆油盐不进:“那你焊死吧。”
江俜气得踢了一下他的脚背,小崽子刚好凑过来,无辜的脸蛋被溅了一个泥点子。
小江望星一愣。
江俜连忙心虚地蹲下来,用手指帮他擦干净本来就不干净的脸蛋:“对不起,宝宝。”
小崽子:“没关系,爸爸。”
他捧着新挖出来的小球:“送给爸爸。”
江俜摊开手掌:“谢谢宝宝。”
“我再挖好多个!”
小江望星转身,脚丫子不小心陷进爸爸踩出的坑里,身子一歪。
江俜下意识去扶,不适应在泥潭里行动,重心不稳,坐在了泥潭里。
而小崽子却迅速自己调整好了姿势,毫发无损。
“爸爸!”
小崽子和岑阆连忙一左一右地把江俜围住。
“爸爸疼不疼?”
“你还好吗?”
江俜看看如履平地的父子俩,默默叹气,这得玩了多久才这么熟练。
“没事,你继续挖小球。”
“噢。”小崽子爬进爸爸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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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上的泥一比一复印过去。
江俜怔住,想抬手擦掉,但是手上都是泥,只好揪住衬衫领子,蹭了蹭。
他没有镜子,看不清泥巴在哪,擦着擦着,结果擦了个花脸。
下半张脸脏了,衬得眉眼愈发干净漂亮。
“还有么?”江俜向岑阆求助。
岑阆:“没有。”
那边,小崽子挖球球太兴奋,黑风给他当了好几l回垫子,终于一条军犬也受不了,跑上岸狂甩身上的泥点。
江俜忙转身额头抵着岑阆胸膛,躲避漫天的泥点。
岑阆抬手护着江俜的脑袋。
小江望星很熟练地背对黑风,抱住脑袋。
靠自己。
两个爸爸谁也没想起崽儿。
江俜闭着眼睛:“黑风甩完了吗?”
岑阆看着脏脏的老婆,突然起了反应。
他低头看了一眼裤子,还好由于泥巴太多,作战服又厚,被压住了看不太明显。
他乐于对小江医生耍流氓,但是有些想法……比如想把江俜弄脏……好像有点变态。
“甩完了。”岑阆尽量云淡风轻。
但是江俜闻到了他的消毒水味儿信息素。
在一起这么久,他对信息素浓度与岑阆的身体状态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这是……?
江俜不可置信地看着岑阆,“你——”
岑阆:“我觉得你现在想要消毒水,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