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扫描进电脑,江俜是电脑判卷,速度很快,一道大题三四秒就能看完。
岑阆孜孜不倦骚扰:“你这样能看清我的得分点吗?”
江俜:“你的得分点很贫瘠。”
岑阆:“我怎么贫瘠了?”
他眼睁睁看着江俜在他编得有理有据的药物肝脏代谢过程打了一个粗糙的零分。
他心痛道:“江教授,你错过一个得分点。”
江俜:“哪里?”
岑阆:“我字写得这么好看,送一个卷面分怎么了?”
江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返回去把他那道题翻出来,把零分改成一分。
岑阆见有戏,守着江俜改卷,遇到自己的笔迹,就强烈要求给一个卷面分。
江俜:“没听说过卷面分按题给的。”
岑阆:“辛苦分。”
江俜:“行。”
岑阆软磨硬泡,有效提分十个点,把小江医生的耳朵都磨红了。
发红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颈,配上一本正经改卷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岑阆必须要及格。
本来枯燥无味的改卷,在岑阆的陪伴下,江俜两个小时改完,最后按下统分键,把机改的选择题分数加上,生成最终成绩单。
系统提示有十个不及格,是否进行平时分赋分。
江俜点击确定,不及格人数变成七个。
“59分。”成绩还没出来,江俜就转头对岑阆道。
实际水平49,多送十分不要紧,反正都是不及格。
岑阆:“难怪卷面分给那么痛快,算准的是不是,多给一分都不行?”
江俜:“多的没有。”
岑阆见好就收,凭本事多挣十分,少睡十天书房。
江俜:“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就挂我的课?”
其他两门成绩已经出来了,江俜选的课果然适合他,岑阆低空飘过,不知道有没有同情分在里面。
岑阆:“你上课我哪有心思听。”
眼神在小江医生的脸蛋上根本挪不开,讲课的江俜孤高从容,仿佛跟世人有如天堑般的学术壁垒。
实际上江教授的结婚对象是个医盲。
一个学期都没看腻。
江俜:“补考也没戏,你要不换个专业课?”
“补考?”岑阆冷笑一声,“崽儿,把你压岁钱借我一点。”
“好噢。”看了一晚上热闹的小崽子从床底搬出一个奶粉罐,奶呼呼的手进去抓了一大笔钞票,举到爸爸面前:“爸爸给你,不用还。”
岑阆:“谢谢儿子。”
岑阆把钞票拍在江教授面前:“不补考,重修费。”
小江望星重复了一句:“重修费噢。”
江俜定定看着岑阆:“你别后悔。”
岑阆:“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小江望星大方道:“爸爸,你可以考
好多次,我有压岁钱。”
岑阆捂住他的嘴巴:“别拱火,崽儿。”
……
江俜征求过崽儿的意见,小崽子表示不想读小班,也不想读中班,想在家里跟爷爷奶奶们玩儿。
秋季入学,小崽子四岁,直接上大班。
江俜和岑阆把他送到幼儿园门口,弯下腰道:“爸爸去上课,你也去上课,爸爸下课了,你也下课了,来接你好不好?”
小崽子:“好的,爸爸。”
岑威和江挽澜联合给小崽子开的幼儿园,从老师到学生都是筛选过的,不是指家境或者智商,而是不收有打人倾向的小孩子。
“没什么可担心的。”岑阆拍拍江俜的后背,低声透露,“你爸爸就躲在幼儿园办公室呢。”
江挽澜没送过孩子上幼儿园,但是又怕自己出现分离焦虑,没有亲自送,而是提前进了幼儿园,检查巡逻,接下来他一整天都会在崽子看不到的地方办公。
岑阆:“幼儿园不是孤儿院,不会有人欺负他,孤立他,我跟你保证。”
江俜抬眸,岑阆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心疼地揽入怀里。
“宝贝,都过去了。”
里面是爸爸坐镇,身边有岑阆说准他的心思,江俜深呼吸了一下,他有什么可担心呢。
“走吧,去上课,江教授,你的学生在等你。”
江俜看了一眼头号问题学生,道:“以后你都坐第一排。”
岑阆:?
据说问题学生有两种,班主任安排在最后一排独坐的,相当于放弃了,安排第一排讲台边的,意思是要严格监督。
江教授还没有放弃。
新的学年,换了一批新的学生,去年不及格的也都补考通过,重修的只有岑阆。
大多数人看见第一排坐着一个帅哥,都没有跟江教授联系在一起。
岑阆坐第一排比较收敛,没有像坐后面那样生人勿近,学生跟他隔着一个位置坐,后面也有人。
然而第二堂课,岑阆周围火速清空了一米,因为——江教授他会提问啊!
江俜打开学生名单,仿佛很随机地点名:“岑阆,你来回答一下。”
岑阆表情一空,站起来道歉:“抱歉,江教授,刚才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