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凝兮隐隐察觉到,那时为何被放过一马了,太子耳目遍布,掌控全局,估计尚京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否看到她身不由己,也想到了自己? “不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曲凝兮说完,反咬他一口,然后迅速撤离,轻咳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殿下随后打算如何?” 现今太子监国,众望所归,陛下卧病在床,皇位唾手可得。 曲凝兮以为他要趁热打铁,开始复仇,揭露当年的真相。 谁知,裴应霄一摇头:“不着急。” “如何不急?”曲凝兮想了想,道:“陆……稚鳕他时常肚饿,但又没见挑剔糕点,应该不是挑食,而是强忍着不吃吧?” 这么多年裙钗着身,欺瞒大众,哪有那么简单,肯定是累坏了,也非常憋屈。 “你叫他什么?”裴应霄轻哼,“他告诉你的?” 曲凝兮解释道:“我不好继续叫陆姑娘。” 直呼大名又显得太不客气了。 小泥炉沸水滚滚,裴应霄自顾自倒茶,顺道换掉她杯中微凉的茶水。 他语调微沉,暗藏一丝嘲讽:“还不到时候,孤会派人请神医入宫,把父皇治好,务必治得神完气足方可 。” “而且, 木仓幸此人顽固, 还需要些手段……” 他要把天庆帝的所作所为载入史册,永久的钉在耻辱柱上。 不仅要拿证据打他,还要他亲口承认,亲自写下罪己诏。 没有足够的精气神儿,哪能支撑得住这些。 再者,还有一个惊喜秘密,等待天庆帝揭晓。 他的好父皇,一定会为之动容。 木仓幸给背了黑锅,他并非此事最有利的证据,但若能叫本人改口指责天庆帝,无疑非常精彩。 作为全程参与那场战役的当事人,想必他能说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细节。 可是他俨然已经不惧生死了,他对陆家深怀怨怼,因为身边人尽数死亡,早已结下深刻的怨仇,怎么可能愿意改口作证。 甚至在围猎场那次,不惜铤而走险,也要杀掉陆焰花。 连个弱女子都不肯放过,可见他心里有多恶毒,且疯狂。 他根本不怕被天庆帝问责,或者,有皇帝睁只眼闭只眼,他才能顺利在围场内闹事。 曲凝兮想着想着便觉揪心,“此事非常棘手,这人老谋深算,又不好拿捏,他如何肯帮殿下?万一假意应承,到了大殿上改口反咬怎么办?” “无妨,孤会处理的,小晚瑜只管安心待嫁便好。” 裴应霄似乎没有为此烦心,还有闲心偷香窃玉,趁着她不注意,就抿住了她的唇瓣。 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一样。 各自在位置上坐着说话,刚饮完一杯茶水,他就凑过来了。 把她湿润的唇,一点点轻舔着,直至娇艳欲滴。 曲凝兮都来不及后退,就被他给捉住了,一把握住细腰,扣在怀里亲吻。 ……他们方才,不是在说正事么? 她本来还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亲口的回复,确定姑母没有害陆皇后的性命。 但现在,一张嘴就被堵了个彻底。 香软小舌被不断汲取了蜜液,曲凝兮泪眼汪汪:“别……疼……” 这世间,真的有人亲嘴亲到嘴巴疼么? 她瞅着裴应霄眼下那枚小小红痣,越发疑心这人是妖精所化,才这样可怕。 要吃人似的。 好在,娴青在暖阁外敲了房门,通报说定宣大将军来了,正被引入茶室。 裴应霄终于直起身来,适可而止,“孤有事在身,小晚瑜暂且忍耐着些。” “唔?”她忍耐什么? 裴应霄轻笑,好像之前的沉重话题,半点没有萦绕他心上。 手指慢条斯理地,替她抚顺了衣服的皱褶,再取过她的兔绒斗篷,给系上带子。 弄完这些,他才开口,让人打水进来。 融月娴青早有准备,二女进来目不斜视,更不会往主子身上打量。 裴应霄亲自动手,拧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脸,擦嘴。 擦完后抹上香露,唇上得涂一层白 玉膏,消肿良药。 不过这会儿……他来回看着,一摇头:“怎么办呢,遮掩不住了。” 曲凝兮接过一面小镜子照了照,便见光可鉴人的琉璃镜面,清晰映出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