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也在这里。” “……什么?” 她一下子不哭了,露出惊讶的表情:“阿阵,你、你怎么知道?你要去捉他吗?那会不会很危险……” “这些事情不必您操心,我的小姐。” 他看了一眼浴缸快要放满的水,语气平静,像是在谈论明天会是什么天气:“我会将他的头颅献给您。” 那是一个热闹的夜晚。 繁华都市的最深处,灯红酒绿,地下室里藏着一只老鼠。 夜深人静,小姐已经安稳地睡着了,黑泽阵一步一步往下走,听不见窃听器那头她的呼吸声,只感觉周围喧闹得令人作呕。 地下室里面的男人正在酗酒,但喝得烂醉也没有影响他的判断力,听见脚步声,他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拿起了藏在茶几底下的枪。 门被敲响了。 男人吞咽口水,走到一个最容易射击的位置,高声问:“是谁?” 那边的声音有点小声,人的惯性——下意识弯腰凑近去听。 就在这个时候,一枚子弹从他身后射了过来,打断了他握枪的手。 里卡多瞳孔紧缩,回头看,银发少年正站在客厅里,身影高大,完全遮住了落地灯的光,显得像是从地狱上面爬上来的修罗。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颤抖着问。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趁他惊讶的时候,又冷静地补了两枪,击中了他的两边膝盖。 接着,他大步走过来,先是用力踹了他一脚,然后脱下皮质手套,扯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砸,直砸了好几下,才将他松开。 “理由。” 枪口抵着他的脑袋,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冰冷至极:“虽然我不在意老鼠的遗言,但小姐需要你背叛的理由。” 理由…… 里卡多眨了眨眼睛。 他背叛了他的一切。 这几个月,他到处躲藏,整日里喝得烂醉,既不敢回去认罪,也不敢看任何的新闻和报纸。 “没有什么理由。” 他说。 被用力扇了两巴掌。 “我审讯的手段是教父亲自教导的。” 那个和蔼的,一直以来带着浅浅笑意的男人。 少年问:“想体会一下我学到了什么吗?” 听见这句话,里卡多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是一个组织。” 血液滴进眼睛里,男人费力地眨着眼睛。 “一个神秘的组织,里面的成员都用酒做代号。家族的药厂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个组织非常强大,就算整个美国的 黑手党加起来都不足以与之匹敌。我也不想的, 但是那太可怕了!他们给我吃了一种药, 那太可怕了!!!” 说到最后,他用力发起抖来,像是完完全全陷入了恐惧里。 黑泽阵冷着脸把他拽到卫生间里,看了一眼马桶,最后还是耐心地等洗手台放满水,然后一次一次将他的脑袋按下去。 反复多次,男人终于从那种状态脱离出来。 “线索。” 黑泽阵说:“你是教父的养子,应该能记得住这些。” “是……我记得。” 他哭着说了一会,接着又颤抖起来:“小阵,他们太强大了,不是人类的能力足以对抗的……你带着小姐逃走吧,只要家族覆灭,他们拿到药厂,剩下的人就都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闭嘴。” 少年用他的脑袋撞碎墙上的镜子,冷酷地说道:“没种的懦夫、杂碎,恶心的老鼠,除了线索,我不想从你肮脏的嘴里听见第二种话。” 他看着破碎镜片里自己的样子,眼泪掉下来,说了很久,每一次联络,他都拼命记下能够记住的东西,或许他也想过复仇,但就像黑泽阵说的那样,他是个懦夫。 说完了,这里安静下来。 黑泽阵关掉录音笔,看着他。 家族的顾问,教父的养子,小姐亲爱的哥哥。 小时候,他抱小姐的时间最多,他们一起待在书房里,像是两个横在那里,亘古不变的摆件。 他曾经教导他怎么用枪,如何将子弹上膛。 现在,他用从家里带出来的枪抵住他的额头。 “小少爷们在后备箱,你看见了吗?” 今夜第一次,男人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可爱的小侄子们,虽然喜欢胡